讨论
焦虑、抑郁与IBD的发生发展相互影响。既往研究显示IBD患者在IBD确诊10年前甚至更早时便可出现焦虑、抑郁,且伴有焦虑、抑郁的IBD患者平均发病年龄明显早于不伴有焦虑、抑郁者[],提示焦虑、抑郁与IBD发病有关。等[]通过18个月的随访发现,抑郁可造成IBD患者不适症状加重,且复发更加频繁。而躯体的不适症状[]、治疗药物的不良反应[]、经济压力[,]、生活质量下降[]等因素又可导致焦虑、抑郁的发生和加重。
目前文献报道有关IBD患者合并焦虑、抑郁的比例高低不一,可能与种族、目标人群、测评量表的差异有关[]。IBD具有特殊性,虽为良性病变,但其不可治愈、复发不可预知的疾病状态严重影响生活、工作,故根据疾病特点制定相关的精神状态测评量表是必要的,而目前尚无针对该人群的特制量表。本研究选用的HADS是目前应用最广泛的针对焦虑、抑郁的测评量表,已证实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Walus等[]系统归纳来自不同研究的数据,分析得出IBD合并焦虑的发生率为19.10% ± 3.63%,低于本研究结果;而合并抑郁率为21.2% ± 2.9%,与本研究结果一致。本研究将IBD患者进一步分为CD组和UC组,分析示两组患者焦虑发生率无明显差异,但UC组患者较CD组更容易合并抑郁,UC是IBD合并抑郁的危险因素,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可能与两种疾病表现形式的不同有关。UC患者直肠受累较重,临床症状以黏液脓血便、里急后重等肠道症状为主;CD患者病变常发生于末端回肠及邻近结肠,临床症状以乏力、体质量减轻等营养不良反应为主,而肠道症状较轻。近期一项研究显示,抑郁与UC患者腹泻、脓血便、里急后重等主要症状相关(相关系数r = 0.359,P[]。因此,UC患者因存在较多且严重的肠道症状,抑郁发生率较高。
本组研究结果显示:疾病活动期合并焦虑的比例为70.0%,明显高于缓解期(32.3%);合并抑郁的比例为76.5%,也明显高于缓解期(35.8%);疾病活动期是IBD合并焦虑、抑郁的危险因素,与-Walus等[]报道相似。这一点容易理解,因为疾病活动常引起腹痛、腹泻等消化道症状的反复、加重及周身不适感,故易产生负性情绪。
压力(即心理应激)常指因负性生活事件造成的精神或情绪的紧张状态。不同的个体在面对负性生活事件时,因认知水平及应对方式不同,会表现出不同的躯体反应,可导致焦虑、抑郁等心理障碍。本研究中,51例处于高压力状态的IBD患者合并焦虑比例为70.6%(36例),合并抑郁比例为49.0%(25例),其中20例合并焦虑和抑郁;高压力状态是IBD合并焦虑、抑郁的危险因素。故对心理压力较高的IBD患者应及时筛查焦虑及抑郁状态,同时,应对IBD患者进行疾病教育,普及疾病相关知识,告知正规治疗及护理方式,明确日常生活注意事项,合理解释患者对疾病的各种困惑,使其正确认识疾病、面对疾病,降低患者内心对疾病的恐惧感,帮助患者与IBD和平共处,进而降低心理压力,提升心理健康状态。已有少量研究者对IBD人群应用不同的减压干预措施开展研究[,,,,],常用的干预措施包括正念减压课程、正念认知疗法、行为和认知治疗等,但大多数研究未得到正向结果,即干预措施不能降低IBD患者的心理压力,因此如何改善IBD患者的心理压力仍是一项难题。
社会支持表示个体得到和感受到的来自他人的关心、理解和帮助,可来源于家庭、朋友、团体、组织等。缺乏社会支持可增加IBD患者的抑郁风险[],本研究显示满意的社会支持是IBD患者伴发焦虑的保护因素,故对IBD患者提供足够的社会支持将有助于其心理健康。目前除了临床医护人员的人文关怀,常见社会支持的方式还包括相关组织的公益活动等。
综上所述,IBD患者合并焦虑、抑郁的发生率较高。为IBD患者,特别是UC、处于疾病活动期、高压力状态的患者提供满意的社会支持可降低其并发焦虑、抑郁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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