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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诺基亚手机决定搭载鸿蒙系统 | 任正非曾预言:战神能重回世界舞台

自从“鸿蒙”系统发布以来,受关注程度居高不下。

目前华为已经将“鸿蒙”操作系统开源,并在2020年、2021年,分两次把该智能终端操作系统的基础能力全部捐献给开放原子开源基金会,由开放原子开源基金会整合其他参与者的贡献,形成开源项目。

目前除了已知的华为商用版.0,并没有任何第三方(手机厂商)声明会在开源项目基础上研发新系统。

而就在6月30日,台媒《经济日报》报道称,诺基亚(Nokia)传出即将于今年推出的新款手机Nokia X60、X60 Pro,可望成为首款搭载鸿蒙系统的诺基亚手机。消息还称,诺基亚手机正计划接入鸿蒙系统,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诺基亚X60或将成为首款搭载鸿蒙系统的诺基亚手机。

鸿蒙系统作为一个可以支持多内核运行的国产开发系统,对于诺基亚来说,无异于是除了iOS和安卓之外的最好选择。加上鸿蒙系统可以同时兼容安卓应用程序,让诺基亚在进行系统革新时并不会有太大压力。

据介绍,诺基亚X60为曲面屏幕,并搭载 大电池,将配备一颗高达两亿像素的主摄,主打高阶的拍照功能。从目前曝光的配置来看,诺基X60可以说集各种高规格零件于一身。就目前来看,若新一代诺基亚手机搭载鸿蒙系统的计划能顺利实施,诺基亚X60将会成为世界上第一台搭载鸿蒙系统的非华为品牌手机。可以预见的是,这对诺基亚来说是一个全新尝试,而对鸿蒙系统研发进程来说,也是一个测试系统与非自家品牌手机适配性的机会。

华为目前也正在着力构建鸿蒙生态。据统计,直到5月份,鸿蒙系统已经发展了1000多个合作伙伴,其中不乏涉及家居、办公、出行、娱乐等多个领域。而设备拓展上,更是覆盖了手机、平板、智慧屏等物联网设备。华为公司也预计,到2021年底,搭载鸿蒙系统的设备将会达到3亿台,其中向第三方合作的各类终端设备数量也将超过1亿台。

任正非有一次说:我们要把对内对外的妥协都大张旗鼓地讲清楚,华为不是要灭掉谁家的灯塔,华为要竖起自己的灯塔,也要支持爱立信、诺基亚的灯塔永远不倒,华为不独霸天下……华为一直保持跟竞争对手良好的竞合关系,2012年前后,欧盟发起对华为的“双反”调查,而爱立信、诺基亚等却站出来为华为背书:华为并非低价倾销。

在2019年至今美国采用“实体清单”打压华为的过程中,没有竞争对手对华为落井下石。令人没想到的是,因为鸿蒙系统,诺基亚即将成为华为的战略合作伙伴。

对于诺基亚,华为创始人、CEO任正非曾于2014年6月发表评论说:“诺基亚所犯的错误是还停留在工业时代,工业时代讲究的是成本和质量,世界上能唯一还用二十年的手机就是诺基亚的手机。因为它忘却了,这个时代是苹果所在推动移动互联网的进步,这点不等于别人颠覆了它,而是它自己颠覆了自己。“

2015年9月6日,任正非接受福布斯中文网预言诺基亚会重新回到世界舞台。他说:“我们不谋求市场垄断。我们并没有蚕食它们,也从来不想蚕食他们。而是千方百计希望它们强大,它们强大。像诺基亚和阿朗的合并,我们都非常高兴。诺基亚的奋斗精神,我认为比别的公司要强,所以诺基亚能重新回到世界舞台上。“

诺基亚发布2019财年第四季度及全年财报显示,诺基亚第四季度净销售额为69.03亿欧元,与上年同期的68.69亿欧元相比基本持平,净利润为8亿欧元,相比去年同期的5.5亿欧元大幅增长45%。2019年全年净销售额为233.15亿欧元,相比去年同期为225.63亿欧元,增长了3%。在全球电信设备市场,华为已经远远领先于其他厂商。而诺基亚在2018年超越爱立信之后一直稳坐第二宝座;中兴科技在爱立信之后排在第四位,第五名则是思科。

我们很多人都以为诺基亚死了,其实,他已经重回世界第二!

任任正非接受福布斯中文网采访

2015年9月6日

记者:今天遇见您,想与您谈谈天,想写一篇文章。机会难得,谢谢任总的信任。目前华为在海外的名声非常大,希望能藉这篇文章让海外的读者也了解真实的华为、真实的任总。

任正非:我们今天就是慢慢聊天,不一定要有什么主题,也不一定要既定方针。聊完以后,你可以根据你的理解再写文章。无论对国外读者还是国内读者,我始终坚持实事求是。

记者:国内关于您的报道很多,我也看过很多文章,觉得任总您是这个浮躁的时代里最不浮躁的企业家。

任正非:外面的报道把我们说得太好了,我们真实也有许多缺点。很多网站在转发我的讲话文章时,有时会把标题更改了,有时会把内容改了,这样会曲解了原意。可以直接从华为内网下载,其提供给你的内容,是没有被修改过的。

另外,我们其实也很浮躁。但我们只对一个简单的目标浮躁。十几万人、几十年只对着一个目标前进,就走到世界前列了。但是没有一个广泛、可拷贝的管理经验。

记者:中国经济发展30年,虽然取得很大的成绩,经济体量是全世界第二位了,但国际社会普遍认为中国没有创新。您怎么看?

任正非: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是邓小平释放了中国能量。三十多年前,中国的生活条件大概是这样的:我们不知道房间里面会有洗手间,我们不知道洗手间是可以很干净的。整个思想结构上处于一种封闭落后的状态,如热力学所说的封闭定律。

热力学讲不开放就要死亡,因为封闭系统内部的热量一定是从高温流到低温,水一定从高处流到低处,如果这个系统封闭起来,没有任何外在力量,就不可能再重新产生温差,也没有风。第二,水流到低处不能再回流,那是零降雨量,那么这个世界全部是超级沙漠,最后就会死亡,这就是热力学提到的“熵死”。社会也是一样,需要开放,需要加强能量的交换,吸收外来的优秀要素,推动内部的改革开放,增强势能。

外来能量是什么呢?外国的先进技术和经营管理方法、先进的思想意识冲击。但是思想意识的冲击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中国到底是得到了正面的还是负面的?中国这三十年的繁荣,总体来说,我们得到了正能量,虽然也有负能量进来。常有人说和西方合作,至今没拿到技术。我们是要技术,还是要繁荣?当然我们是要繁荣。有技术更好,没有技术我们也繁荣了,人们的思想意识在改变,受教育程度也在改变,国人改变了,其实这个社会基本启动了。现在习主席推动深化改革开放,逐渐让中国不要回到自给自足。其实这些思想意识与体制的创新,并不单单是技术。它对未来100年释放的能量是不可估量的。中国今天还不算十分强大,即使非常强大了,也要向世界开放。其实美国200多年的发展历史,就是开放的历史。

华为这28年来,坚持做一个开放的群体,始终没有停止过开放。我们以开放为中心,和世界进行能量交换。只有开放,才有今天的华为。

记者:现在国家提出来的全民创新、全民创业,您怎么看?

任正非:创新是要有理论基础的。如果没有理论的创新,就没有深度投资,很难成就大产业。理论上要想有突破,首先一定要保护知识产权,才会有投资的积极性,创新的动力。美国之所以这么厉害,因为它严格保护知识产权,这样美国的创新环境才特别好,所以容易出现大公司。

记者:您也接触了这么多国际上的创新公司,您觉得中国的创新和美国的创新有什么差异?创新是开放的,有没有可能国家与国家之间协同创新,而不是保护主义?

任正非:保护知识产权要成为人类社会的共同命题。别人劳动产生的东西,为啥不保护呢?只有保护知识产权,才会有原创发明的产生。才会有对创新的深度投资及对创新的动力与积极性。没有原创产生,一个国家想成就大产业,是没有可能的。即使就是成功了,也像沙漠上修的楼一样,也不会稳固的。

原创发明的人往往在几十年前就开始提出想法,人类社会并不理解他们真知灼见,可能还会认为莫名其妙,把他们看成异类。科学家在创造的时候是只有少数人掌握了真理,逐渐逐渐再扩散,慢慢人类社会上有更多的人理解,然后在工艺等很多方面的进步,使梦想成为可能,通过几十年时间打好基础,才能为人类社会服务的。科技创新,要重视教育,重视知识产权保护。特别是农村中、小学教育,给教师体面的工资和社会尊重,孩子是祖国的未来。

华为不就是耐了二三十年的寂寞吗?我们不在非战略机会点上,消耗战略竞争力量。几十年聚焦在主航道,突破就有可能。

记者:我曾看过一篇关于华为的文章,也不知道真假。它提到华为过去没有一项自主性的原创技术,都是从集成、工程、工艺等方面创新的。这个说准确吗?

任正非:这是十几年前我讲的,因为那时我们还是行业的追随者,主要是以工程师为中心的创新。现在我们终于走到行列前列,有能力进行前瞻性研究。华为涌现非常多的科学家,世界各国的很多科学家也来加入华为创新。华为在全世界有几十个能力中心,这些能力中心就是科学家在探索,包括未来十年、二十年的技术思想、数学模型、算法……,所以我们现在也正在为人类社会提供一些基础理论。

记者: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说华为在推动自主创新?

任正非:我们不强调自主创新,我们强调一定要开放,我们一定要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去摸时代的脚。我们还是要继承和发展人类的成果。

记者:华为在全球的研发中心,主要靠什么样的人才来支撑全球的研发力量?如何招聘到最好的人才?

任正非:我们支持这些研发中心,没有偏狭地认为要找到一种什么模式的人才。我有一篇讲话叫《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我们有一个长远的战略目标,这目标其实就是面对未来大数据流量,一定要疏导。瞄准这个目标,我们是开放的。科学家们只要在这方面有理解的,都进来。这些科学家研究的内容,我们也看不懂,我们没有能力去挑选他们?而是他们自成体系。很多伟大的突破是带有偶然性的,并非按预定计划发生。所以我们开放包容,不是狭隘地去找什么样的人才,而是比较广泛的领域里面都能吸纳很多人,不同领域带来了思想的碰撞及互相启发。这样我们在各个领域里面就是强大的。

记者:华为在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方面有些什么举措?

任正非:我们要依靠一个社会大环境来保护知识产权。依靠法律保护创新才会是低成本。其实我们原来是保护不了的,那时,我们把软件截成一段一段的藏到我们的芯片里面,拿到美国去加工,间接地利用美国的知识产权保护来保护了我们的知识产权。我们称这个战略,叫软件硬化。为了做这些弯弯绕的事情来保护自己,为此我们多了好几千人,每年多花几亿美金,比别人成本高。其实有时候也保护不了。随着我们越来越前沿,公司对外开放、对内开源的政策,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环境体系。

过去二三十年,人类社会走向了网络化;未来二三十年是信息化,这个时间段会诞生很多伟大的公司,诞生伟大公司的基础就是保护知识产权。否则就没有机会,机会就是别人的了。

记者:在国内,大家都讲的是“互联网+”热潮,比如有的公司也在做类似的产品,硬件非常低成本,然后增加很多软件功能,您如何应对?

任正非:互联网是个实现工具,我们的目的是发展实业,首先解决人们的生存、幸福问题。实业是就业和社会稳定的基础。第二,低价格、低质量、低成本,会摧毁我们未来的战略竞争力。企业必须有合理的盈利,才会去持续投资研发。没有适当的利润积累,把利润打这么低的时候,实际上是在战略上破坏这个产品。

记者:我看很多国外的文章,说美国在发展智能硬件、机器人,中国还在做“互联网+”,方向不一样?

任正非:我们应该走进新的未来时代,这个时代叫人工智能。首先,我们要强调工业自动化。工业自动化了以后,才可能走进信息化。只有信息化后,才能智能化。中国走向信息化,我认为还需要努力。中国的工业现在还没有走完自动化,还有很多工业连半自动化都做不到。这个时候,我们提出了类似工业4.0的方案,超前了社会实际,最后会成为夹心饼干。所以我们国家要踏踏实实的迈过工业自动化。工业自动化以后,就不需要这么多简单的劳动者了。当前应从提高教育水平、从人的质量入手。

华为二三十年努力向西方学习,今天也不能说信息化了,因为我们端到端的流程还打不通。我们考虑五年以后,有可能走向信息化,能达到工业3.0这个状态。再花二三十年,华为才有可能向世界品牌迈进,因此这个路程很漫长,太着急的口号可能摧毁了这个产业。

记者:您能否展望一下,未来的通信事业发展的趋势?华为如何来引领这个潮流?

任正非:未来世界二三十年内,一定会爆发一场重大的技术革命。这个革命的特征:第一,石墨烯等(黑磷\磷烯)的出现,电子技术发生换代式的改变。但是石墨烯没有实用之前,我们其实在硅片上也是可以用叠加、并联的方案来突破物理极限。第二,人工智能的出现,造成社会巨大的分流,而人类社会也正因人工智能变化。生产模式人工智能以后,简单重复性劳动力就不需要了,需要比较高的文化素质。所以教育很重要。当人类社会适应人工智能的时候,西方国家和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没有工业成本差距,就这是一个新时代的改变。我们如果要赶上新时代的改变,首先要改变教育结构,一定要孩子们都有文化有知识,懂专业、会操作。第三,生物技术的突破,将会带来巨大的信息社会变化,而且这个边界也越来越模糊。当母语的边界也模糊的时候,连物理的边界也模糊了。

记者:您刚才讲到华为的机制,关于华为的机制和企业文化,我看国内有很多文章进行探讨,您能不能告诉我您的看法?

任正非:其实我们的文化就只有那么一点,以客户为中心、以奋斗者为本。世界上对我们最好的是客户,我们就要全心全意为客户服务。我们想从客户口袋里赚到钱,就要对客户好,让客户心甘情愿把口袋的钱拿给我们,这样我们和客户就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怎么去服务好客户呢?那就得多吃点苦啊。要合理地激励奋斗的员工,资本与劳动的分配也应一个合理比例。

记者:华为员工在非洲艰苦奋斗,也算是华为的一种精神吧。那么在国际化过程中,比如招一些外籍人才,这种精神还适用吗?

任正非:你想多赚钱,就得多干活,为客户提供有价值的服务!外籍员工怎么会不理解呢?多劳多得,这就是华为文化的本质,这也是朴实、普适的道理。

记者:在国外,比如跟美国思科、欧洲爱立信等企业共同竞争人才的时候,你们的薪阶是否比别人高出很大一个档次?

任正非:华为给员工的好处就是“苦”,没有其他。“苦”后有什么?有成就感、自己有改善收入、看着公司前进方向有信心……这就是新的东西,这就是吸引员工的地方。华为奋斗在非洲的各级骨干大多数是80后、90后,他们是有希望的一代。

记者:您在这个行业接触了很多美国科技公司,比如雅虎、的员工很自由,有的可以在家里上班。雅虎新CEO说员工不能在家上班,还引起了很多内部反对。您觉得类似这种文化,跟我们中国艰苦奋斗的文化,哪个更好,哪个更会激励人才?

任正非:咖啡厅里坐坐,快快乐乐,喝喝咖啡就把事情做成了,这也许可能不是大发明,多数是小发明。互联网上有很多小苹果、小桃子,这也是可能的。

我们在主航道进攻,这是代表人类社会在突破,厚积还不一定能薄发,舒舒服服的怎么可能突破,其艰难性可想而知。不眠的硅谷,不是也彰显美国人的奋斗精神吗?这个突破就像奥运会金牌。我们现在跟奥运会竞技没有什么区别。

在主航道,美国公司的很多企业领袖们也是很辛苦的。真正成为大人物,付出的辛劳代价,美国人不比我们少。我和美国、欧洲公司的创始人在一起聊天,发现他们领导的文化也是艰苦的,真正想做将军的人,是要历经千辛万苦的。当然,美国多数人也有快乐度过平凡一生的权力。

记者:您觉得未来华为的这种文化是不会变化的?

任正非:长期艰苦奋斗的文化是不会变化。这不是中国特色,这是人类特色。第一,你要成功,就要奋斗。第二,你要想吃饭,就得要做工,没人为你做马牛。凭什么你享乐的时候,让我们挣钱养活你啊。

记者:华为取得这么大的成功,尤其在欧洲,如何蚕食了您的竞争对手,包括诺基亚、爱立信等大公司的市场份额?华为从不知名的中国小公司,如何成为今天欧洲市场数一数二的玩家?

任正非:你讲错了,你应该讲,我们怎么与这些公司合作贡献给这个世界的。

这个信息社会长大的速度,比我们的能力长大得快,不然我们也可以打打高尔夫、喝喝咖啡。我们的国际同行在这段时期也变大了,苹果大得皮都不知如何削了。是共同合作发展,满足社会需要。

我们的分享制,从二十多年来对资本与劳动的分享实践,逐步扩展到对客户、供应商分享成功。同时,与领导这个世界的先进公司合作共同制订标准、路标,一起为社会作出更大贡献。我们没有狭隘到如何消灭别人。不断烧钱的目的,是烧到对手烧不动了,就垄断了。我们不谋求市场垄断。我们并没有蚕食它们,也从来不想蚕食他们。而是千方百计希望它们强大,它们强大。像诺基亚和阿朗的合并,我们都非常高兴。诺基亚的奋斗精神,我认为比别的公司要强,所以诺基亚能重新回到世界舞台上。我们加强和它们的合作,共同为这个社会提供服务。

记者:我这几年一直在美国做中国企业国际化的研究。我走访过很多中国企业在美国的基地,也采访过好几位中国大公司的领头人。很多中国的大企业在美国搞兼并收购,买一栋楼,用美国的“拿来主义”,兼并自己的市场。而华为是通过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踏踏实实地走到让国际企业都害怕的规模,所以大家特别崇拜华为这样的企业。我想问问,您认为华为国际化的成功秘诀是什么?

任正非:有些企业,他们的经营模式是规模和服务,因此市场需求前景是受限制的,发展是有极限的。而且,同质化竞争,别人也可以挤进来分瓢羹,缩小你的空间。我们这个行业是高成长行业,拼实力的行业,如果今天你拿不出来先进的东西,没有前瞻性的策略,明天你就垮了。像我们这样的企业,垮了多少?

中央电视台播了一部《神秘的刚果河》的纪录片:在波涛汹涌的河面上,渔民历经九死一生去捕鱼。我们也相当于这些在非洲河上的孤胆英雄,坚持20年才到起跑线。但,起跑线上的突破,就是人类社会认知的突破,这有多难!所以说,要厚积才能薄发。我们是非上市公司,高层都是着眼未来五至十年的战略构建,不会只考虑现阶段,所以我们就走得比别人快、比他们前瞻。突破是要有战略定力和耐性的。十年、二十年没有突破,甚至一生也没有突破,一生都是世界备胎。

我们现在不是靠赌哪一种技术、哪一种方向,“赌博”一种路线是小公司才会干的,因为他们的投资不够。大公司有足够的资金,在主航道里用多路径、多梯次的前进,使用投资密集型,来缩短探索方向的时间。在多重机会的作战过程中,可能某种机会成为业界的主潮流,战线变粗,其他战线会慢慢变细了,但也不必关闭别的机会。把有经验的干部调到主线作战,把一批新干部调到支线作战去,继续进攻。前进的人来自于多元化视角,并不是只有一条路线思想,他带来的是有失败经验的思想在前进,我们就一定会爬到顶端。美国军队要打胜仗,不计弹药量,大家以为他是浪费,其实是靠投资密集度来攻占。此外,我们有广泛吸纳人才的机制,而且,十五万人“力出一孔,利出一孔”,我们除了胜利,已经无路可走了。

记者:华为的全球化在欧洲、非洲比较成功,未来五年、十年的全球化计划是什么?

任正非:未来物联网、智能制造、大数据等将对管道基础设施带来海量的需求。我们的责任就是提供联接,具体就是联接的设备。这个世界的市场非常巨大,我们还做不到在所有国家都成功。我们只能努力把我们能做的国家做好,这就不简单了。

记者:您如何看待华为在美国的发展状况、机遇和挑战?现在中美之间在进行BIT谈判(双边投资贸易谈判)。您觉得这个谈判是不是对华为有帮助?

任正非:我们要正视美国的强大,它先进的制度、灵活的机制、明确清晰的财产权、对个人权利的尊重与保障,这种良好的商业生态环境,吸引了全世界的优秀人才,从而推动亿万人才在美国土地上投资和创新,是一个创新力井喷的国家。我们推动全面创新,要学习它的好方法、好机制。我们当然会希望在那儿投资,华为和美国没有利益冲突,我们投资也有益美国。如果,华为成为一个议题,妨碍中美关系改善,那么我们坚持只卖低端产品。低端产品、软件是美国的,芯片是美国的,我们只是代加工而已。

记者:您作为一位顶级的企业家,您的企业又处于通信这么一个战略行业,企业发展肯定离不开大的政治环境,那您怎么看待中美关系?

任正非:我认为中美关系,合作大于对抗,两国有许多互补的地方。暂时的冲突,最终是要互相妥协的,不可能走向对抗。因为对抗,最后两个国家的力量都全部消耗完了,这不是美国的愿望,也不是中国的愿望。邓小平很早就讲过一句话“中美关系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它就在这个中间发展。

对华为而言,我们就避开将来会产生的冲突。不要因为华为,而影响了中美关系的改善。我们就老老实实做点事,卖点低端产品,世界那么大,也不能完全都把希望寄托在美国身上嘛。

记者:那华为有没有刻意地去对美国的媒体、政府、企业做一些公共关系工作?

任正非:美国太大了,不是哪一个人说服得了美国政府的,浪费那精力,还不如好好服务客户。

记者:今天机会难得,能问任总的个人问题吗?网上有很多关于您神秘的传说,我见到您以后,才发现您非常诙谐。您今天这么成功,在成长的经历中,有什么因素促成您成功?

任正非: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傻、执着,这是我太太说的。我啥爱好都没有,我就是聚焦在一个窄窄的面上,不做点事,不无聊吗?

记者:你做这么大的企业,这么成功,现在还负责公司的具体业务吗?你还去办公室吗?很好奇你的时间是怎么安排的?

任正非:如果我不去办公室,在家呆着,不是更无聊吗?在公司还能玩一下。第二,公司大量的工作,有正常的运作机制、合理的授权,并非事事都要经过我。我跟大家沟通一下,听听大家的意见,跟大家讲讲话。生活也还丰富。

记者:中国很多民营企业现在都面临这样的问题:您的公司从零开始,发展到现在这么壮大,您是公司的精神领袖,如何把这种精神传承下去,形成企业的连续性,你是怎么考虑的?

任正非:华为文化不是具体的东西,不是数学公式,也不是方程式,它没有边界。也不能说华为文化的定义是什么,是模糊的。“以客户为中心”的提法,与东方的“童叟无欺”、西方的“解决方案”,不都是一回事吗?他们不是也以客户为中心吗?我们反复强调之后,大家都接受这个价值观。这些价值观就落实到考核激励制上,流程运作上……员工的行为就牵引到正确的方向上了。

我们盯着的是为客户服务,也就忘了周边有哪个人。不同时期有不同的人冲上来,最后就看谁能完成这个结果,谁能接过这个重担,将来就谁来挑。

我们还是一种为社会贡献的理想,支撑着这个情结。因此接班人不是为权力、金钱来接班,而是为理想接班。只要是为了理想接班的人,就一定能领导好,就不用担心他。如果他没有这种理想,当他捞钱的时候,他下面的人很快也是利用各种手段捞钱,这公司很快就崩溃了。

记者:全球所有分公司,您或者轮值CEO去都经常会去吗?

任正非:我去得不多,他们也去得很少。我们不是靠人来领导这个公司,我们用规则的确定性来对付结果的不确定。人家问我“你怎么一天到晚游手好闲?”我说,我是管长江的堤坝的,长江不发洪水就没有我的事,长江发洪水不太大也没有我的事啊。我们都不愿意有大洪水,但即使发了大洪水,我们早就有预防大洪水的方案,也没有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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