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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谁死了?

以下是我观影后的思路整理,无理无据,比较幼稚请见谅。

我认为谁也没有死。杰克杀死泰勒,是对泰勒这个人格的一种接受形式。泰勒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泰勒与杰克终于融为一体。

人格的死亡要怎样界定?杰克向自己开了一枪,导致了泰勒的死亡。到底这一枪为什么能杀死泰勒,肉体的伤害如何导致人格的灭亡?其实这个问题我们潜意识中已经理解了。至少整个影片都给我们了这样一种讯息,即暴力改变人的精神。暴力让杰克找回了好睡好醒,暴力让便利店小哥六星期内当上兽医,暴力能把人的意志集结在一起。暴力是痛苦,暴力是恐惧,当我们克服了这种痛苦和恐惧,我们便向着更高的自我前行了。所以杰克的一枪,是用暴力给予自己(包括泰勒)这样一个讯息:我宁死也不盲目的疯狂。这一枪是他决绝之心的表现形式,这一枪是比语言更有力的沟通介质。泰勒的存在被严重拒绝了,泰勒人格被扼杀了。

但是剩下的那个杰克是原来的杰克吗?他的语气,他的姿势无不令人想起泰勒。以前的杰克能冷静的指挥下属给自己拿来纱布吗?以前的杰克能泰然拉着别人的手注视爆破楼盘吗?不,曾经的杰克要更暴躁,对于暴力行动更胆怯一些。

双重人格或多重人格的治愈肯定不是单纯的让某个人格消失这么简单。要想摆脱“多余”的人格,主人格或被选定的主人格必须也要改变。因为人格的产生必定源于原本的人格的需要。极度自由的泰勒人格的出现,就是为了平衡极度没有自由的杰克。泰勒人格引导杰克人格走向另一个极端,自由而暴力的极端,这是杰克潜意识里应该如此渴望过。但随着暴力行动的升级,杰克的快乐变成了怀疑和焦虑。单从杰克这一个人格来看,我们发现他从怯懦的小职员变成了以暴力为乐的人,而后又为暴力所苦。这是一个从右到左再渐渐回归中点的过程,是杰克对自己矫枉过正的调整过程。杰克需要泰勒才得以完整,而杰克一旦完整就不需要泰勒了。也许泰勒死后,杰克的语气等并不足以支持我的观点,但我仍然觉得杰克接纳了至少一部分泰勒的成分。杰克拒绝了泰勒的疯狂,但接受了他自信、坦然的态度。可以说泰勒成就了杰克,他的死是使杰克变得完整的最后的步骤。当然这些必然在主角看来只是零碎的一次次偶然罢了。

最后新阿姆西特朗回旋喷气式阿姆斯特朗喷气泡的闪现可谓是泰勒因子依然存在的小证据吧。不管这个画面是否是要表现握着女主角手的男主角潜在的性欲,但我们知道这种不和谐剪辑是泰勒的专利。

对于泰勒之死,有评论认为这种大团圆结局是个败笔,是电影向大众的妥协。我不这么认为。这部电影描写了由不自由到极端自由的发展。如果电影到此为止,那么这是一部实验性的叛逆影片。理所当然,电影要继续就必须要涉及到理智与极端自由的冲突,即杰克与泰勒的冲突,那么有冲突就必须有结果。要么杰克赢,要么泰勒赢,要么搞悬念。我觉得我能接受的结局是杰克胜利结局或悬念结局,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泰勒的胜利能给电影增添什么意义。处刑为什么不再接受围观(参看《规训与惩罚》)?《死孩子之歌》中,彼得为什么要自杀?《无头骑士异闻录》中,为什么帝人要解散?《》中,天马为什么要追杀约翰?因为集体暴力(再想想太平天国)是如此负面,它毫无疑问会被制止,不管以什么方式。所以就算泰勒活了下去,我们也知道他一定会以被其他方式消灭。

说完了泰勒,影片中其实还有一群被我们忽视的死人——泰勒的军队。这些space 以遵守纪律、失去人格为代价,换取行使暴力的权利。前面说过暴力是恐惧和痛苦,这里再加一点,暴力是一种权利。暴力是一种过于危险的行为,所以所有的权力者都希望将它限制在自己可以管控的范围内。当人不遵守规定,擅自使用暴力时,他就仿佛拥有了权力者才拥有的权利,这也是暴力使人血脉喷张的原因之一。那些太空猴子对这种权利的需求显然大于他们对人格自由的需求,或者于他们,暴力自由即是人格自由。这些人已经不具有独立精神了,他们就是一台台的暴力机器。当杰克努力向他们传达他们是独立的个体的时候,这些人却已经无法理解他的话了。泰勒组建的,是一个小型的1984世界。

最后,世界上的大多数的我们,我们死了吗,我们需要搏击俱乐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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