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刘不害就早早地出门,天钧阁强调自律性,任何迟到违纪的行为都会被放大批评。路上桃花盛放,风吹起阵阵粉红色的涟漪。少年的心就如同飘扬起的桃花思绪在飞舞着。
刘不害在想些如何开口让他外公教他淬雷,自从他母亲嫁出天钧阁,娘家的人对他母亲就变得格外冷淡。想来想去刘不害还是觉得让语晴表姐带他去外公面前说说,没准能说得通呢。
在学堂里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才等来了语晴,可是看到语晴第一眼刘不害就愣住了,她的双眼明显肿了一大片,连嘴角都是紫青的,刘不害呆呆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语晴倒显得满不在乎,道:“这是我自己修真时灵气逆流伤的,你不要在意这个。这么着急的找我有什么事?”
刘不害却没理语晴的话,他盯着语晴看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姐你对我真好。”语晴转过头去,装作满不在乎地道:“你个傻小子,心里有事一点也瞒不住。到底有啥事啊,不说我可忙去了。”“别……”刘不害忙叫道,“姐,能跟我一起跟外公说让他教我淬雷吗?”
语晴皱了皱眉道:“有点难,老头的脾气你也了解的。而且自从他知道你爹总在外面说他坏话之后他就一直生你爹的气,他可说过要打断你们刘家男丁的腿。”
“呃……”刘不害有点语塞,刘父不止一次抱怨过刘不害的外公。在他嘴里刘不害外公简直是个吃人的魔头。刘不害偷偷问过刘母,刘母总是没好气地说,这两人是上辈子的冤家。
刘不害有点无语道:“语晴我求你了,你就跟我去一趟嘛,我要去一个人去可真缺条腿怎么办。”语晴没好气地说“求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济公,难道还能给你捏条腿?”刘不害无奈耍起了泼,拉住语晴就不撒手。语晴被纠缠的没办法,只好道:“怕了你了,不过我可不能担保老头能答应哈。”
刘不害喜上眉梢,道,“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油嘴滑舌。”语晴嗔骂道。
一天的学堂修行很快过去,刘不害摆脱了死党们的邀约,跟着语晴前往外公的住处。老人家好静,长年一人住在阁中偏僻的一角。
语晴跟刘不害走进院中,只见院子里摆放着各种花花草草。蜂鸣蝶舞,到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都还在观望着,只听见屋里有人叫了一句:“谁啊?”语晴喊了一句:“爷爷,我是你的孙女语晴啊。”“哦,是语晴啊。今天怎么想着来看我了?”伴随声音缓缓地靠近,一个高大又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这时刘不害不失时机地笑喊了一句:“外公,外孙不害也来看你了。”
语诏看是刘不害,哼了一句没好气地道:“谁是你外公啊?你们刘家的人都滚远点别来烦我糟老头子!”刘不害楞了一下,都说开口不打笑脸人,没想到这个外公还是硬茬子,一上来这火气就噼里啪啦的。
语晴赶忙打圆场道:“哎呀,这不是学堂里抓的严嘛,要不然不害早就来看你了。刘不害昨天还跟他爹吵了一架,说他爹没孝心呢。”语诏哼了一句转身没说话。不害看了语晴一眼,心里暗想道果然带语晴过来就没错,要是自己一个人来可不得被骂的抱头鼠窜啊。
刘不害说道:“外公,我爹在外面给您老人家丢脸了。我娘老早就说过,我爹这是负恩昧良。她说了以后她一定会好好管教我爹的。”
“你娘也是个没良心的人,这么久了都不来看我。”语诏语气仍然强硬,不过声音里显得温柔了一些。刘不害一听这态度有些转变呐。他赶忙加大了火力道:“我母亲忙着整理家里那一团烂摊子,终日忙忙碌碌,我爹也不争气。家里重担全压在我娘亲身上,何况那次我娘亲对于我爹的无的放矢深感愧疚,她总觉得无脸面对娘家人。其实这内内外外最难做的还是我娘。”语诏听的有些动容。不知不觉也跟着叹了口气。这时语晴接着说道:“要说这姑父也真的是太过分了,对他们娘俩一点都不体贴。不害表弟一心说着想修行淬雷术,姑父拉着就不让,还说他都学不成那不害表弟怎么还可能学会呢?”
语诏一听气上心头,大手猛地拍在门框上愤愤地道:“这小子不中用,当初我教他之时就爱偷懒。学不成还在外头说我没本事教不会。这小子真是气煞我也!”
这时刘不害赶忙跪伏在外公语诏身前道:“外公息怒,恳请外公教我修器淬雷之术,外孙不求能够名扬四海,只望能够让外公的淬雷本领声名远扬,以正旁人之听。”语诏已经完全陷入了甜言里,他扶起刘不害,严肃地说道:“修行淬雷之术可是十分艰难的,既然要学,那就得有毅力坚持,不能跟你爹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刘不害点点头。语诏笑道:“那好,明儿你就不用去学堂了,以后我专门负责教你。”刘不害愣了一下跟语晴对视了一眼。他和语晴都没想到老头居然带他全职修行。
这时语诏在招呼着他们一起进去吃晚饭。期间他一直在吹嘘着自己以及痛骂刘不害的老爹,不害一直在陪着打哈哈,等到好不容易出来时已经很晚了。
“这一天头都大了……”语晴无奈地转动了肩膀说道,刘不害尴尬的笑了笑,由衷地说:“多亏了你,我才能这么顺利的让外公教我。”
“别高兴地那么早,要是修炼不成器后头有你受的。唉以后再学堂可就看不到你了,你做啥事都得惦着点。”语晴看着他说道。
“恩,明白了。”刘不害其实也有点迷惘,之后的挑战到底会是怎么样的残酷呢?这时语晴突然上前搂着他的右手道:“陪姐姐慢慢走吧。”刘不害没有说话,眼睛望着前方的道路。
前方桃花仍旧在飞舞着,只不过落在路上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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