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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我小时候见过的一位“神人”

废话不说,以下故事都是我和我身边的人的亲身经历,无半点虚假,有认识我的朋友请自己对号。

我的下巴上有块非常明显的疤痕,自己摸倒是难以感觉,别人要看到也得从我下巴往上看才可以,所以我自己知道有这么一疤还是17岁那年,初恋女友当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告诉我“咿!你下巴有块很大的疤。”

我回家问父母,他们支支吾吾的,妈说是你自己磕的,爸说就长那样,直到前几天,老婆怀孕被送回老家,我把家乡的父母接到北京,再次问起这块疤,爸说我说了你可别害怕......

1976年的冬天,我刚过半岁。那时家里很穷,有时连水都买不起,我出生的那个城市是个东北小城,当时自来水很少,普通人家只有喝井水,一分钱两桶,可就是一分钱,每到月底,我家也拿不出来,我爸只能去外边收雪回来化。

那天凌晨,我爸提着水梢(东北人应该知道,铁的水桶,我们叫水梢)找了个周围没人的地方收了一桶雪回来,放在炉子上化。化着化着,就露出了一块红布,我爸拿出来一看,还挺新,就说回头洗一洗可以做抹布,随手放到了一边,然后自己就去上班了。

那天晚上,我爸回来很晚,家里又没电,我妈就点了根蜡,准备给我喂奶,刚要抱起我,我就"嗷"的一声哭开了,我妈前几天说,从来没听我发出过那样的声音,所以当时她也觉得头皮发炸,她以为有什么东西咬我了,就一把抱起我四下里看,可炕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当她准备把我脸凑向她的胸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傻了,因为她看到我脸上有三个红红的手指印,就象一个人被扇了嘴巴一样,还起了"凛子",当时她就吓哭了。

我爸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抱着我哭,她跟我爸一说,我爸说是不是你自己打着孩子了,行了,我回来了,没事了。

妈喂完我后,就半惊半吓的躺下了,半夜的时候,妈起夜,就想可能来电了,去拉灯绳,拉了半天没拉到,平时一抬手就能摸到,而且是习惯性动作,即便是睡得迷迷糊糊也能在摸索几下后拉到。这次没拉到,她就把手停在那个平时习惯的位置上,这时候她就感觉灯绳好象皮筋一样抽了过来,"啪"的打在了她手上,她"啊"的一声。爸醒了,问她怎么了,她说了刚才发生的,爸说你呀是月子没坐好,身体虚,自己吓唬自己。

话说第二天,我妈就病倒了,本来她身体就不太好,经过这么一折腾,完全没了精神。

我爸那天没上班,把那块红布洗涮了一下,就开始擦屋子,擦完就把洗干净的湿抹布铺在了炕头上烘干。

晚上,吃完饭,他去了隔壁邻居家聊天,正聊着就听到了我家这边我的哭声和我妈的喊叫声,他马上往家跑,隔壁邻居也跟着过来了。

一进门他一下子就傻了,他看到我趴在窗台边上,我妈在地上,我的下巴全是血,我妈眼睛直直的除了喊什么都不会了,我爸大声问她“你干啥呢?”她也没反应,我爸抽了她一个耳光,她才有了反应,就边哭边说,说孩子被一团红光裹起来,要带走,她过去抢,被一下推到了地上,她就大叫,然后孩子就飞到窗台那直接磕了下来。

那时候的人皮实,也没去医院,也或许是家里实在没钱,只上了点邻居拿过来的云南白药,然后我爸就开始"审"我妈,你说,你咋整的?你把孩子咋弄的。我妈就哭着说,真的,孩子真飞起来了,这屋闹点啥,我不住了,我带儿子回我妈家......

过了几天,我爸好说歹说把我和我妈从我姥家接回来了,第一天什么事都没有,第二天晚上又停电,我爸半夜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又听到家里喊叫声一片,他跑进去一看,他整个人也傻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一团红光围着你在灯绳上打悠悠(秋千)呢",我爸把我抢过来,直接冲出了屋子,跑到隔壁老徐家敲门,说家里有点事,让帮照看一下我。

人家一看这大半夜的来肯定有大事,就问咋的了,我爸就说了句"家里可能闹鬼",那家的徐大爷就跟过来了,这时候,我妈整个就瘫那了,想叫都没声了,徐大爷说,你把她扶我家去,今天你们到我家住吧。

天没亮,徐大爷就带着我爸去了南市郊,找了个姓曲的女人,我爸就把事情的原委一讲,她二话没说拎起个大布兜子就跟了我爸他们到了我们家。后来这个曲大娘跟我们家算是结了缘,我长大后看到的很多事也算借了她的光,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曲大娘到了我家,往地上撒了很多白灰一样的东西,然后就拿出一把木头剑砍我家的炕沿(那时候东北的土炕边上都有一块木头,就是砍那里)边砍边说话,说你从哪来啊到哪去啊之类的话。

后来说着说着就开骂了,没一会儿她出来了,拿了一瓶深黄色的酒,让我爸和徐大爷一人含一大口,说等会儿我在里边再砍炕沿的时候,你们俩就进去,四处喷就行,说完她就回到屋子里去了,没一会儿砍炕沿的声就传出来了,我爸和徐大爷俩人就冲进去四处喷嘴里的酒,我爸前几天说他们都听到有哭嚎声。

随后,曲大娘又烧了几张黄纸,然后问我爸,说你是不是捡到了衣服啥的啦。我爸说没有啊,她马上说不可能,你再想想,我爸一下想起来那块红抹布,就说是,是块布不是衣服,就掀起褥子,把那块已经烘干的抹布拿了出来。曲大娘就说,别给我,拿到外屋地(厨房)烧了。我爸烧完后,她拿出一枚满是黄锈的铜钱,栓在了我家的灯绳上,喝了点水,就走了。

后来,我爸买了很多东西去谢她,问她怎么回事,她就说你捡那块布是个死了的年轻女人的衣服,刚死,坟就给人扒了,衣服也被扯碎了,有怨气了,就找上你家了,而且你家孩子是个"红兔",她就偏要抱着气一气你们,孩子的下巴磕到她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你老婆喊的厉害,想吓吓她没想到把孩子磕了。

没过多久,爸调动工作,就把那房子卖了,地址就在车辆厂大门正对面。

上面这个事,我是亲身经历,但没有记忆。下面这个事,是我长大了的亲身经历,而且所有细节都一清二楚。

前边提到的曲大娘,他丈夫跟我们家是本家,也姓宋,所以跟我爸后来处得非常好,就大哥兄弟的这么认了个干亲,每年寒假暑假我都去他们家玩。

他们家在郊区,相当于农村,到处都是农田,我夏天喜欢跟他儿子去偷瓜偷包米。冬天就喜欢骑没鞍子的马,有时候扎得裤裆血淋淋的,也还是乐于此事,而且那时候除了女人没骑过,几乎比我大的动物骑了个遍。

我上五年级那年的冬天,马上快过年了,我还泡在他们家享受骑马骑驴骑猪骑狗的乐趣,我爸来接我,我说不回去,我要在宋大爷家过年,曲大娘也说,你们两口子一块儿过来吧,热闹,咱这什么都有,把你家哥兄弟都叫过来一样够吃,我爸就说,行,那就在你们家过个三十,初一我们就回去拜年,说完回去接了我妈,开始了我人生的第一个农村新年。

要说这农村过年,真是有气氛,大院子里到处都是红灯笼,墙上挂满了各种风干的年货食品,扎成辫子的大蒜、红旗一样舒展的辣椒、将近人高的冻鱼、白净透亮的猪肉拌子......

他们家也来了几个亲戚,其中有两个男孩儿,一个大点的,估计有16、7岁的样子,看上去傻傻的,但说起话来可一点都不傻,嘴那叫一甜,"婶儿你长得真好看""叔,你今天咋那么帅呢?"这些肉麻的话,我到近年才在电视上看到,让我自己说打死我都说不出口,如果谁家孩子跟我说,估计我也会给丫一巴掌,"孙子,你大爷长什么模样,大爷心里有数,别你吗在这跟我臭贫。"

这次的事就发生在这倒霉孩子的身上,分开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会不会也在浏览天涯的鬼话,不管怎样,还是不提他的真名了,就叫他"傻球子"吧,这还真是他的外号,只是第一个字不是"傻"。

不知道有没有人见过东北农村的大院子,都是那种豁开了,可以跑马射箭的所在。宋大爷家的院门永远敞开着,走个几十米,左手边就是养牲畜的地方,它的斜对面就是厨房,它们的中间是一口井,井的上边一架辘轳,一个大木桶倚在辘轳边上,桶里放着一块暗黑的大石头。厨房的右手就是正房,正房的墙上和窗户上就挂满了过年的吃食。

三十儿一早,娘们儿们就开始忙活起来,劈柴的劈柴,洗菜的洗菜,厨房里冒出浓浓的蒸汽,好像那已然是仙境一般。下午3点多,菜已做妥,一盘一盘的端进屋里,男人一桌,女人和小孩儿一桌,留下一些备好的食料放在厨房,以防菜不够了继续加菜。

东北吃年饭的时间很长,从天亮一直吃到月亮挂当空,我们几个孩子早早吃完了,宋大爷的儿子榔头就领着我们出去放鞭炮,一人5个二踢脚,50的小鞭,自己拿着香或烟点着放,放完就只能看着别人在那过瘾。

傻球子贼性,他不放自己的,一会儿说帮这个放,一会儿说帮那个放,等大家的都放完了,他就开始慢悠悠的拿出来自己的,边谗我们边享受着那“啪啪”的脆响,我们几个不干了就追着他要他也拿出来给我们放,他就跑,跑出院子就没影儿了,我们也没再追,就都回了屋子。

男人们的酒是干喝不醉,菜下的也快,到了11点多的时候,有的菜已经见底了,宋大爷就吩咐曲大娘去再整几个菜,曲大娘已经上炕摆起了扑克,她的弟媳就自报奋勇说她去做,一转身就出去了。

出去不到一分钟,就满脸煞白的回来了,说不好了,姐啊,快出去看看吧,傻球子疯了,曲大娘头都没抬,就说了一句,我永远都记得她这句话,因为在以后发生在我爸身上的另一件事她也说了这么一句---------“阳气亏啦,谁说扑克不准?”说完她就下地了,男人们或许有点喝多了,没人搭茬,继续胡吹海喝着。

我妈拉着我跟着曲大娘走了出去,远远的看见傻球子在厨房昏暗的灯光下正在胡乱的往嘴里添东西,我真的只能用添这个字眼,我们走到他身前,他突然变了一副模样的看了看我们,因为他平时看上去傻傻的,眼神也特木那种,可这会儿完全变的像另一个人,眼神特犀利,而且满眼的不屑。

曲大娘说,你别在这儿吃,要吃进屋吃,傻球子回了一声“滚”,由于他的嘴被塞满了,声音从鼻子里发出,所以听上去有点尖利,曲大娘说你跟我得瑟是不是,你不知道我干啥的吧,你去打听打听这片谁不知道我,我让你永远成孤魂野鬼你信不信;

我们小孩儿一听全傻了,什么和什么啊,就鬼神的,我妈有点知道了,就拉着我往屋里走,我回头看傻球子的时候,傻球子不再往嘴里添东西,而是使劲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然后我就听到一声刺耳的“我X你妈。。。。。。”那绝对不是傻球子的声音。

我和我妈进了屋子,我妈说了外面的事,傻球子他爸披了衣服就出来了,几个男人也都跟出来了,边走边劝:“都是孩子,没事儿,大过年别动手。”

没一会儿,傻球子就被这5、6个男人架进来了,当时的场面我完全傻了,你想他一个刚成熟的孩子,那几个男人可都是青壮年,而且都是那种干重体力活的人,竟然撕扒着勉强地制住他,而且他嘴里全是脏话,特恶心难听的那种,声音也完全不是他的声音,而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只不过带了些沙哑,但音量可是不小。

没一会儿曲大娘捂着脑袋拿着她的大布兜子进来了,后来知道,傻球子拿水瓢抡她脑袋上了,出了很多血,曲大娘说我叫你作妖(折腾),看我怎么收拾你,就从布兜子里拿出一把木剑,然后喝了一大口白酒,叨咕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最后一句特别清楚,她喊了一嗓子“请XX祖师(真的忘记什么祖师了,好象是什么通要不就是轰)上身”没一会儿她也好象变了人,变了一副男声,说“把他放开,我看看他有什么道行。”

几个男人刚一松手,傻球子就跟脚底下按了火箭推进器一般弹了起来,三蹿两跳就撞开了窗户,曲大娘转回身追了出去,我们也跟在曲大娘身后,生怕傻球子杀个回马枪,只见傻球子边蹿边抓着一捆辣椒往嘴里塞,跑到牲畜棚子,被马和驴一通踢,一般人估计早人事不醒了,他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又蹿了出来,就蹿到了水井跟前,一个标准的307B就下去了,正月的东北,零下近30度,水井里的冰虽然经常捣但也很快又会结上一层,就听咚的一声,然后是扑通的水声,傻球子算是完成了他的全部动作。

他妈急了,就喊“儿子,你快上来啊,儿子”,他爸也拿了个大杆子过来,刚要走近,又蹿上来了,满身的水,可脸上竟然带着笑,在月光的映衬下,现在想想只能用狰狞来形容。接着就从破烂的窗户又蹿回到屋子里,我当时就在想,幸好跟着曲大娘,这要是和我妈躲屋子里,还不被他吓死。

几个男人拿了块破毡子把烂窗户堵上了,我们跟着曲大娘又回了屋子,傻球子抓着各种剩菜就往嘴里放,连嚼都不嚼直接咽下,曲大娘拿着木剑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他嘴里的菜吐了一地,然后骂了几句脏话,就又继续抓东西吃,曲大娘拿出一个纸包,里边装的都是红面,用木剑沾了一点就往他头上轧,傻球子妈就跑了过来喊“不行啊,要出人命啦。”宋大爷把她拉到了一边,跟她说“你没看你家球子中邪了吗。”

木剑扎在傻球子脑门上,他啊啊的叫,但手里动作一直没停,还是不断的把撒在桌子上的和盘子里的菜往嘴里塞,曲大娘折腾了半天,看傻球子什么事都没有,就一下瘫倒了,声音很弱的说“送XX祖师。。。。。。”紧接着又说“你们还是把他摁住吧”。

这会儿几个男人根本上不去前了,傻球子一推谁谁就一个跟头,一起过去,他就一起给掀出去。

曲大娘说话了,就说“你要啥我们给你啥,你把孩子放了,”傻球子也不说话,还是吃,桌子上的吃完了就吃地上的,我妈她们几个女的加上我们几个孩子都吓傻了,曲大娘跟宋大爷说你把她们送隔壁老沈家去,然后又偷偷给了宋大爷一个眼色,宋大爷就说走走,我们几个男的在这儿,你们女人孩子去隔壁呆会儿,我们在这跟他唠,说着就推着我们去隔壁院子,到了那家他就跟榔头说“你快点去你姥家,让你姥把你三舅爷叫来,就说家里出大事了。”榔头骑个破自行车就去了。

接下来那边发生的事,就都是后来听我爸说的了。

那个初一真是记忆深刻,不仅没回市里给叔叔大爷们拜年,而且还怯生生的在陌生人家窝了整整一个上午。这家和宋大爷家的院墙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好像过年看大戏一样。

快开中午饭的时候,我爸和宋大爷他们过来了,宋大爷说留我们吃饭,我爸说要回去给哥哥们拜年,就骑车驮着我和我妈回了市里。

一路上我爸就讲,说他们几个男的拿着棒子砖头围着傻球子,傻球子就跟眼前没人一样,坐那捡地上的菜和饭往嘴里塞,都吃完了就自己翻,翻出来一个大萝卜,擦都不擦的在那啃,啃完了再找,最后没吃的了,就把宋大爷家的一张狗皮褥子往嘴里塞,我爸说看得人都发毛,他妈他爸边哭边劝,但根本没用。

天亮的时候,曲大娘她三舅跟着榔头来了,一进屋就拿了一块发黑的冻肉扔给了傻球子,随后叫我爸他们出去呆会儿,把窗户和门守住,然后开始跟他聊天,具体聊的啥,我爸说迷迷糊糊的没听清楚,反正一会儿声高一会儿声低的。

一直到了快中午了,屋子里也大亮了,曲大娘她三舅就突然过去用双手扣住傻球的腋下,然后喊快进来人,他们几个就冲进去了,这时候傻球子像条温顺的狗,嘴也不吃了,全身都快瘫了。

曲大娘她三舅就说“你闹也闹了,吃也吃了,人家的年都没过好,孩子被你折腾成这样,差不多得了”,傻球子呢,就在那哭,用我爸的话讲就是完全不是人动静(声音),边哭边叨咕说“我也想过年,我也想过年”。

僵持了半天,曲大娘她三舅让宋大爷去把尿桶(马桶)拿来,让扣在了傻球子脑袋上,又让曲大娘去找点“来事用过的”布(当时,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就问了我爸,我爸说你小孩儿别乱打听)

就让曲大娘拿那东西抽傻球子,边抽边说谣(估计是咒语一类的吧,前几天问我爸,他说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都挺压韵。)后来抽着抽着,傻球子就开始吐,嘴都吐破了,直淌血,再后来就安静了。

初五的时候,宋大爷和曲大娘带着榔头来我家吃饭,听他们在饭桌上讲了讲,大概意思就是,榔头半夜乱跑冲了一个游荡的饿死鬼,还是个女的,应该死了很多年了,再加上看到曲大娘会点啥,就想好好折腾一下,曲大娘没碰过这样的,就制不住她,可没想到曲大娘她三舅厉害,来了几下就把她收拾了,其实也不是收拾,就是给赶跑了。

曲大娘她三舅后来我见过,特猥琐一老头儿,走路有点点脚,说话也不太利索,有点大舌头。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把那个我见过的最强悍的事给摆平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崴。

其实曲大娘那天摆扑克的时候就算出家里要出事,而且也准备好了,但没想到出这么大的事,并且她还制不住,她会用扑克算命算事,而且她说特别准,但她三舅不屑她的摆扑克。

傻球子后来住院了,再去宋大爷家,再也没见过他。听说现在倒腾二手车呢,我真担心哪天那位跟他“再续前缘”,丫再把车吃了。

下边这个故事,发生在我爸身上,现在我爸一提到这事就脸色发白,我也就不敢再问。

那年夏天,我上初中一年级,正是喜欢骑自行车的年纪,我爸给我在二手自行车市场买了一辆破车,把我给爱的,就连现在的四个轮子的都没那么擦过。擦完就出去跟人家赛,动不动还弄点高难度动作,例如我喜欢把车把抬起来只有后轮着地的骑,但那车不经这么折腾,有一天,它就报复了一下我。

车把被拉下来了,我整个人飞了出去,脚后跟的骨头磕石头上,脚跟碎了,肉都翻开了,很是壮观,直接就被送医院养着去了。

养了有一个月,就可以下地了,回家的时候,那辆车子已经被我爸修好了,骄傲的立在那里,好象跟我示威一样。

由于暑假就要结束了,就央求我爸带我去宋大爷家住几天,我爸就骑着我那“杀手”号破车驮着我去了他们家。

他们自然是要喝酒,而曲大娘依然不上桌,自顾自的摆着扑克,喝完酒,我爸就叮嘱了我几句“听大爷大娘的话,别乱跑”,就道别走了,临出门的时候,曲大娘扔下摆了一半的扑克对我爸说你今天气色不好,回去多注意。我爸就笑了笑说“放心,嫂子,我不怕鬼,就怕人。”

我爸走了有十来分钟,曲大娘又说了那句话“阳气亏啦,谁说扑克不准?”然后喊榔头,说你快点去追你叔,你叔有女鬼跟着,快点儿。

我一听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要知道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我爸,我点着脚就跑出来了,说哥,我跟你一块儿去,榔头估计也害怕,就求曲大娘说让我跟着他,曲大娘说去吧,但你可快点骑。

榔头驮着我飞一样的往我们家的方向奔,到了家,我一瘸一拐的跑进去,问我妈我爸回来没,我妈说没有啊,我也没跟她说曲大娘说的话,就出来跟榔头又往回返,路上还是没看到他。

回到曲大娘家,已经快0点了,宋大爷说没事,没准又去哪喝酒去了,睡觉吧。曲大娘说肯定准,你放心,这样我再算一下,就又拿出来一副骨头牌,然后说,你俩再回去找,肯定准,肯定有个女鬼跟着他。

我当时带着哭腔就喊“大娘,你救救我爸呀,救救我爸呀”。曲大娘就把宋大爷拉起来了,就说你骑车子在咱这周围找,我去趟他家,榔头你俩去火葬厂那边找找。

说到这,我要说一下地理位置,这个城市的最东边,是火葬厂,也是这城市唯一的火葬厂,火葬厂周围没人家,都是菜地和坟地,宋大爷家的位置在中间,从他家到火葬厂要路过一片没有路灯、而且路边都是百岁的大树、即便有月光都伸手难见五指的烈士陵园,自行车完全不可能行走。

榔头推着车子,我坐在车的后座上,拿着微弱灯光的手电筒,借着一点点的光亮,摸索着向火葬厂的方向走。边走边喊,爸,现在想想,当时要是哪个想儿子的男性灵体嘴欠的回上一句,“诶”,估计我现在也长眠在那里呢。

走了足有半个多钟头,走出了那片阴森的地带,路上开始有了灯光,不过那年代很远才有一盏路灯,所以车子骑的还是很慢。我俩傻傻的到火葬厂大门那站了半天,我二B一样的喊了无数声“爸”,就往回走,回到宋大爷家已经半夜两三点钟了,他们两口子低着头坐在那,好象吵过架。我问他们怎么样,曲大娘说没回你家,宋大爷说周围没有,我当时就哭了,我就想完了,我爸没了,我这辈子活着也没意思了。

看我哭的那样,曲大娘说孩子你睡吧,我让你哥再出去找找,就问榔头说坟地那你看了吗?榔头说那都是地和坟哪能有人呢?曲大娘就臭骂了他几句,说再去找。榔头一百个不情愿,我就说哥,我陪你去,再去找找吧。

我俩又走了一遍那条阴森的路,走着走着,天就开始蒙蒙亮了,他骑上了车子,我们就奔了离火葬厂不远的那片坟地,我喊得快没力气了,可还是拼命的发出嘶哑的声音。如果换做现在,让我去那片坟地,有多少人陪着、给多少钱都不去。看着那些新坟,那是一个慎人,纸人纸马簇拥着满是白纸的竹幡,好象立刻要活过来跟你搭讪一样,满地的纸钱,偶尔飘起来一两片,扑到你的身上,全身马上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俩快走到头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辆自行车架在一座新坟前,坟两边排满了纸人,个头都不小,我浑身一阵激灵(打冷颤)。走到跟前一看,就是我那辆自行车,我当时一下子就崩溃了,完了,我爸被鬼抓走了,人就坐地上起不来了,榔头走过去,就听他喊”叔,叔,没事吧,知道我是谁不?”然后就传来了我爸的声音“哎呀,榔头,你咋在这儿呢?”“我在哪呢?”

我爸算找到了,人也没事,就是在坟地睡了一觉,感冒了,在家躺了两天就好了。一次他和宋大爷喝酒提起过这事,说就觉得自己是回家了,走的路都是回家的路,到家还看到我妈,也没多说话,就上炕睡觉了,可醒了才知道,是在坟圈子里,吓得够戗。

后来,我问过曲大娘,说那女鬼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说是她算的,而且她说其实也没事的,应该不是别人,是你婶,就想折腾一下你爸。

这个事前,我的亲婶,就是我爸的亲弟弟的老婆,得癌症死了,死后就把这个家族给闹得翻了天,由于我叔太爱他这个老婆了,就没让我曲大娘出面,家里的女人给闹了个遍,最后竟然找上了我爸,她的事,我下边再讲。

说到我叔,在我们那个小城市几乎无人不知,不过他的名声却是恶名,他曾经是个黑社会流氓,中等个子,长相俊秀,但脾气非常暴躁,且出手狠辣,许多亡命之徒都在他这败下阵来,记得我上小学那几年,就经常有许多流氓到我们家门前“叫敌骂阵”。他的老婆自然也不是个稳当人,长相自不必说,性格却异常泼辣,除了做任何事不能吃亏以外,还想尽办法占人家的便宜,是个占不到便宜当吃亏的主。

叔和婶的孩子渐渐长大了,他们的性格也渐渐收敛,而随着小城年轻一代黑社会流氓的崛起,叔也开始做起了正行,婶也回到了原来工作的毛纺厂,厂里领导为了树立威信,就安排她去上夜班,既每天下午15点上班晚上0点下班。干了一段时间,她好象也挺适应这样的作息,叔也就没去找厂长的麻烦。

忘记说了,我们一个大家族最后都搬到了一块儿住,虽然不住在一个院子,但不是隔壁就是对门。那是一个厂矿的家属区,过去是一片乱坟岗,基础设施还不太齐,到了晚上没有路灯,但由于都是新规划好的,没有私搭乱建,走习惯了,也就不会在意有灯没灯了。

这天,婶下夜班,快到家门前的时候,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住了她说“你看我是谁?”

她一回头,登时三魂出窍,原来她背后是个一全身雪白,没有脑袋的人,她“啊”的一声就跌进了院子,我叔反应快,一听到声音不对就穿着裤衩追了出来,可四周却什么也没看见,只见我婶人都已经筛了糠,就问怎么了,我婶哪还能说出来话,我叔就把她扶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我叔就不阴不阳的到了各个哥哥家说这事,由于以前婶跟妯娌之间曾经闹过别扭,包括跟我妈,所以叔可能就怀疑是自己家人吓唬她,其实他的怀疑也有道理,因为那条路根本无遮无挡,如果穿着白衣服在那是无法躲过人的视线的,如果说逃跑的话,除非是豹子羚羊一类的短跑高手能瞬间从那条路上逃出我叔的视野。

经过这么一吓,我婶就病倒了,休起了病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好像也就忘了这么一码事,说要回娘家去看看。她娘家在农村,也是个很好玩的地方,我打小就喜欢农村一望无边的黑土地和满眼的翠绿与金黄,就说让她带我一起去,就这样她带着她儿子和我就回了她娘家。

婶带着堂弟和我坐公共汽车到了城市边缘,剩下的路就需要两条腿了。尘土飞扬的路尽头传来锣鼓和唢呐的声音,走到我们近前才看清,是有人家在出殡。一辆大卡车慢慢的行进着,后边的人有打幡的,有哭丧的,有吹唢呐的,有打锣鼓点儿的。车上的人说着什么的同时扬手抛洒着黄纸钱,纸钱在半空中就呼剌剌的飘散开来,四下里铺满了黄土路。

就在车尾部与我们三人一齐的时候,车上的人又用力的向我们的对面方向撒了一叠纸钱,可这叠纸钱并没有象刚才一样完全散开,而是呈蒲扇状朝着我们扑了过来,啪的一声,一点没糟践,都糊在了我婶的身上,她二话没说就开骂了,车上的人连说了几声对不起后,就继续抛撒他手中的纸钱了,婶看人家都不理她,就没在纠缠。

到了她娘家,她就委屈的跟她妈说了近来发生的事,并把刚才的事说了一下,她妈说是个邻居去世了,就去了厨房做饭,婶在炕上坐了一会儿就说肚子疼腰疼,疼得一会儿都坐不住也躺不住,就这样,我们去大队部给叔的单位打了个电话,叔和朋友傍晚就开了辆车把我们接走了。

几天后,听妈爸说起,婶要去哈尔滨看病,家里看不出来。

一个半个月过去后,婶和叔回来了,憔悴的已经不成样子,叔跟哥哥们说“小蕾(婶的名字)可能得了淋巴癌,得住院了”,从此,爸妈每天也都是一脸的阴郁。

两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全家族的人都去了附属二医院,我也被从被窝里揪了起来。到了病房,房里站满了人,婶睡在人群中间,嗓子里发出“讹讹”的声音,大爷说“不行了,穿衣服吧“。叔点了点头。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说了句从此改变我志向的话-------“别都围着,留条路,把门打开,别撞上。”在他没说这话以前,我对医生这个行业很是羡慕,干净利索、说话斩钉截铁,让人仰望,我当初的志向就是长大做个医生,他这话一说完,我彻底改变了看法,原来医生跟我曲大娘那么像,也是神叨叨的行业,算了,我弃权了。

医生跟我叔耳语了几句,叔走过来让我骑爸的自行车去找曲大娘。要知道当时已经是半夜11点多,医院里也没什么人了,重症病房和门诊大楼连接的走廊漆黑一片,我硬着头皮接下了任务,走在走廊里,感觉任何物体都像个人形,没办法,都答应了,必须走下去。

从医院去曲大娘家的路上有很多树,到现在我都认为那些树后都藏着人,每个人都在用眼睛盯着我,一点不夸张,我都能记得那些人的面孔,可事实是,那个时间,人们早早就已经回到家里睡觉了,这或许是自己吓自己吓出来的景象吧?

进了曲大娘家,简单一说,她就带了大布兜子跟我去了医院,到了那,婶已经咽气,白布蒙在了脸上,我和几个孩子被撵了出去,病房里边的事就都不知道了,不过,可以想象,应该是曲大娘给做了法事。

半个多小时后,人被推向了太平间,在太平间门口,堂弟在曲大娘的指导下做着各种程序上的动作,其中好像有净眼、净鼻、净耳、净嘴。。。。。。

我们都离的远远的,只有叔和堂弟在曲大娘旁边用棉花做着各种擦拭的动作,最后把鞋脱了擦了擦脚,算是告一阶段。

所有人回到家,东方已经露白,在曲大娘的指导下商量了出殡的日子,叔给曲大娘塞了些钱,曲大娘临走把我爸叫到一边说了几句话,后来爸说曲大娘讲“你弟妹年轻,不愿意走,认为自己是横死,你告诉你弟弟头七把家里地上铺上石灰,炉子里填满鸡粪,能看到她脚印,不是人形的,要不她以为自己没死,会闹得凶。”

婶两天后的一早就出殡了,当时是9月末,东北的早晚已经要穿夹克了,有些上了年纪的人连棉袄都捂上了。婶躺在铁棺材里,全身蒙了几张黄纸,她的兄弟姐妹围在周围边哭边要揭开黄纸,看太平间的老人马上阻止,说“别揭,先让她男的一个人过来,你们都去那边呆着”

话音还未落,婶的姐姐就把黄纸揭了开来,随着黄纸的揭开,只听刚刚还安静的人群中集体的发出“唔。。。。。。”的一声长音,有喜欢看足球的朋友或许能听过那种声音,就象某个必进球打高了,观众发出的那种声音。

伴随着这种声音,就倒下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婶的妹妹,一个是个上年纪的老太太,后来说都是心脏病发作。

当我凑上前的时候,有人已经将黄纸重新覆了上去,风吹动黄纸,头的部分被掀起了一角,我猫腰一看,下意识的“噢”的一声,因为我看到她的一只眼睛是张开的并瞪着我,后来知道,死人的眼睛如同现在的电视电影都是散射的,你站在任何位置,都能感觉她在注视着你。

经过我叔的处理,黄纸从婶的身上被除去了,人们战战兢兢的又围了过去。

那天晚上,我大娘就不敢回家了,说吃完饭回来就在衣柜里看到了婶,当时就吓瘫了,她女儿说她也在但她没看到。

大娘说什么都不回家了,而且不敢闭眼睛,一闭眼睛就能看到我婶,就让我爸帮找我曲大娘给她叫下魂。曲大娘跟我爸说应该没事,是自己吓自己,没这么快回来。

头七那天晚上,我去了叔家送我妈做好的菜给他,叔正往院子和屋子里撒白石灰,屋里点了两根蜡,茶几上放着婶的半身像,像前放着几种水果,隔壁的一个阿姨给搓来了一搓子的鸡粪,我没怎么呆就转身走了。

第二天天没亮,叔就骂骂咧咧的进了我们家院子。“草塔个妈的,得病我伺候着,死了我发送着,还塔吗想怎么的啊,出来吓唬我?四哥,你把你家宝剑借我。”

我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跟着爸和叔去了他们那院,一推开门,屋子里就一股鸡屎味儿,进了里屋,堂弟楞楞的蜷缩在炕的一角,地上全被白石灰覆盖了,叔在身后说“四哥,你过来看。”

我也跟着走了出去,厨房的墙角全是鸡爪子一样的爪印,但又没有鸡爪子分得那么开,一直延伸到灶台上。

叔又回身进了屋,拿出几个水果,说“你看”,原来昨天晚上还新鲜的水果上像被什么捣过了,几乎全烂了。

我爸说“没事,曲大姐说了,就是头七回来看看你们,人死了都这样。”

叔的怒气渐渐消了,就说“我知道她不甘心这么年轻就死了,但你摊上了,死都死了,还能活过来啊?”当时,我就感觉他这话根本不是在跟我们诉苦,而是在说给那个听的。

大娘回家了,但晚上必须让女儿或丈夫在旁边等她睡着了再睡,还不能关灯。

接下来,就轮到了大娘的女儿,我的堂姐。

那天,我刚放学回家,爸和妈就说“大夫说小敏(堂姐的名字)幻听,可能睡不好觉整的”

我就问姐咋了,爸说别乱打听。

后来听堂哥说,堂姐听到婶大白天在她耳边叫她名字,旁边有人就不叫,只要堂姐一个人,那声音就叫,而且其他什么也不说,就叫“小敏,小敏”,堂姐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就被我爸和大爷给送医院去了,可能五官科医院离家近,婶很方便就能找到她,只要她旁边一没人,就叫她”小敏,小敏。。。。。。”

没办法,爸给找了个精神病院的朋友,就给送那去了,这地方远了点,按我大爷的话说“命贱,到了精神病院就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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