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承光·星渊起澜
江湖传闻,庐州府有一双奇侠,恰似两轮皎月,高悬于阴霾乱世,照彻邪祟隐匿的暗角。赵麟,昔日浪子,本视祖传机关匣术为樊篱枷锁,终日厮混市井,放浪形骸,与老爹赵逸风反目无数,家中机关匣碎散满地,恰似他破碎不羁的往昔。那玄衣女子,神秘如夜雾,身世迷离,无人能窥其渊源,却与赵麟携手并肩,剑影刀光间,斩尽魑魅魍魉。
一日,深山恶瘴骤起,魔影肆虐,百姓哭号求救之声仿若杜鹃啼血,传至城中。二人闻风而动,相视一笑,刹那间提剑掠出,身形快似鬼魅,转瞬没入山林。一时间,山间剑鸣啸天,灵力如怒潮翻涌,恰似蛟龙出海,风云变色。待风歇云定,魔影消散,二人负手而出,衣袂飘飘,恰似谪仙临世,侠气四溢,自此威名远扬。庐州府内外,但凡有邪祟探头、阴阳失衡之处,百姓皆知,只需静待那两道身影闪现,赵麟长刀出鞘,必叫邪祟授首;玄衣女子长鞭一挥,定能廓清公道。江湖后进,提及二人字号,皆目光灼灼,仿若暗夜寻见北斗,敬慕之情溢于言表,那侠义风姿,如烈烈旌旗,引领着热血儿郎们守正道、护苍生,岁岁年年,侠风浩荡不息。
然这赫赫侠名背后,却是一段波谲云诡、关乎苍生生死存亡的隐秘过往。
那夜,黑得浓稠如墨,仿若九幽地狱倾泻而出,将庐州府舒城县捂了个严严实实。狂风恰似恶兽咆哮,裹挟着沙砾,如万千暗器,在街巷肆意横飞,噼里啪啦打在门窗上,恰似隐匿暗处的刺客在试刀,寒意森然。
城角那座废弃古观,静静蛰伏,宛如被岁月狠心抛弃的孤冢。观墙千疮百孔,恰似身经百战的残兵败甲;门扉摇摇欲坠,铜锁锈迹斑斑,仿若垂暮老人奄奄一息的最后一口气。野蒿疯长,几可蔽日,在风中张牙舞爪,似要将这残垣断壁撕扯成齑粉。
赵麟刚从赌坊混战脱身,衣衫褴褛,血痕交错,恰似浴血修罗,一头乱发下,双眸却燃着不羁野火。“哼,想逼老子守着那堆破铜烂铁,做那沉闷营生,门儿都没有!”他啐出一口血水,满脸戾气,一脚踢飞路边石子,却未料到,命运的暗流已悄然涌动。
古观门缝泄出幽光,仿若幽冥鬼火,勾魂摄魄。赵麟心一横,拔刀相向,刀刃在暗夜寒光凛冽,侧身挤入观门。庭院内,一白发老者仿若天降仙人,周身星芒璀璨,八角星盘悬空,符文跳跃闪烁,似在与苍穹密语。
“赵麟,你来迟了!”老者声若洪钟,震得赵麟耳鼓生疼。
“老匹夫,少在这儿故弄玄虚!”赵麟长刀一横,怒目而视,“说,到底啥名堂,莫不是觊觎赵家手艺的贼子同党!”
老者微微摇头,轻拂星盘,光芒瞬间大盛:“吾乃星渊守秘者,数千年前,星辰崩碎,碎片落于你赵家先辈所制匣中,封住地府星渊,镇恶鬼、稳阴阳。如今天象大乱,咒印欲裂,地府邪祟即将破关而出,苍生危在旦夕,唯你能下地府、寻星核、重封通道!”
“扯淡!”赵麟嗤笑,话音未落,星芒如电射来,刹那间,恶鬼横行、城毁人亡之景如潮涌入脑海,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冷汗如雨下,湿透衣衫。
老者长袖一挥,光门凭空浮现:“信不信由你,命运巨轮已将你卷入此局,不进,举世皆亡!”
赵麟一咬牙,心一横,纵身跃进光门。眨眼间,置身地府,头顶苍穹破碎如璃,星辰黯淡无光;四周迷雾浓稠似渊,鬼哭狼嚎不绝于耳;脚下黄泉路蜿蜒无尽,鬼门阴森仿若巨兽大口。“既来之,则安之,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让恶鬼践踏人间!”他握紧刀柄,目光似燃火利刃,心底却难免泛起丝丝寒意,这鬼地方,真能活着出去?可退路已断,唯有向前。
行未几步,迷雾中黑影攒动,腥风扑鼻。赵麟抬眼,一群地狱兽汹涌扑来,周身火焰腾腾,仿若裹着地狱业火,爪牙森寒似利刃,幽绿眼眸中唯有杀戮癫狂。赵麟身形鬼魅,左闪右避,刀光霍霍,血花四溅,却难伤兽根本,反被抓咬得衣衫褴褛。
千钧一发之际,银芒突至,玄衣女子挥星月长鞭杀到,英姿飒爽:“傻站着干啥,跟上!”
赵麟边跑边喘粗气问道:“你又是哪路高人?为啥救我?”
女子头也不回,长鞭精准抽飞一兽:“别啰嗦,此刻地府邪祟扎堆,多个人多条活路,先保住小命!”
二人狂奔,血河拦路,河面仿若煮开血水,惨叫连绵,冤魂哀嚎仿若九幽奏鸣。浓稠血水里,白骨沉浮隐现。女子祭出玉佩,化作玉桥。刚过桥,黑袍鬼吏围上,面容扭曲仿若千年诅咒加身,青面獠牙,眼眶空洞燃着幽蓝鬼火,挥舞锁链,锁影交错,好似要将生灵拖入无尽深渊。
赵麟与女子瞬间背靠背,他长刀一横,刀身嗡嗡颤鸣,似在蓄势待发。瞅着鬼吏潮水般涌来,赵麟心里叫苦,这些鬼东西怎恁难缠?但一股狠劲瞬间蹿上心头,大不了鱼死网破!一鬼吏锁链如黑色蟒蛇,直锁咽喉,赵麟目光一凛,侧身闪过,火花四溅。他顺势欺身而上,长刀带风猛劈,“咔嚓”一声,砍断鬼吏胳膊,鬼火喷溅,鬼吏却像没事人一般,另一手锁链又横扫过来。赵麟暗惊,这鬼玩意儿竟没痛觉,棘手至极,得赶紧想法脱身!
女子这边,长鞭似灵动灵蛇,甩出层层鞭影,密不透风。鬼吏攻击一碰鞭影,便碎成渣渣。瞅准空当,长鞭缠上一鬼吏脖子,用力一勒,鬼吏瞬间化为飞灰。可鬼吏源源不断,包围圈越缩越小。女子心急如焚,这般耗下去指定完蛋,必须杀出条血路找星核,绝不能功亏一篑。
鬼吏中巨镰挥下,赵麟横刀抵挡,“哐当”一声,虎口震裂,长刀差点脱手,整个人被震飞数步,摔个踉跄。赵麟疼得直咧嘴,满心无奈,这一下要命呐,难道要命丧此地?女子见状,长鞭缠镰,娇喝一声,借力把赵麟拖出包围圈。“奔星核,别磨蹭!”
赵麟忍痛大吼:“那鬼东西到底咋找?”
女子边战边答:“殿心处,光芒黯淡那个!别分心,全力冲!”
阴森古城现,城门鬼脸狰狞,雕纹仿若活物扭动,似在择人而噬。女子手印连变,城门缓缓打开,里头一座恢宏鬼殿,鬼火飘摇,囚笼里恶鬼哀嚎,声音钻心,头皮发麻。殿心星核黯淡,符文忽明忽暗,摇摇欲坠。
赵麟靠近,恶鬼躁动,囚笼咔咔响,好似要爆开。女子灵符祭出,化作光幕护他:“取星核,稳住!”
赵麟深吸口气,伸手抓向星核,刹那,光芒刺眼,吸力扯魂,他七窍溢血,却死攥星核,灵力狂灌。每分痛苦都似刀割,可他心里只有一念,封死恶鬼,守住太平!
良久,光芒渐弱,符文归位,星核稳住,地府震动消停,鬼哭狼嚎没了声。赵麟倒地,女子赶忙扶住,目光柔暖:“成了!”
待赵麟悠悠转醒,已重回阳世。舒城日光暖烘烘,好似之前都是大梦一场,可街头嬉闹、百姓安乐,又明明白白告知大劫已过。
赵麟回家,赵逸风老泪纵横,抱住儿子不撒手,哆哆嗦嗦半天才挤出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赵麟眼眶发热拍拍老爹后背,从前叛逆劲儿烟消云散,只剩劫后余生的庆幸。
打这以后,赵麟一头扎进机关匣手艺,日夜琢磨。作坊常彻夜亮灯,木屑纷飞里,他把星辰灵力巧妙揉进机关榫卯,手艺蹭蹭见长。闲时,就拎酒找那玄衣女子,山顶对饮,望云海翻涌,唠江湖趣事,共守这来之不易的太平江湖,静待下一场未知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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