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以瑞典人斯文·赫定为首的一群人来到了罗布泊北岸,他们本来打算在这里找一地方掘井挖水。
但是正当他们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一处看起来有淡水蕴藏的地点时,却突然发现,唯一可以用来挖掘沙土的铁锹不见了。如果没有工具辅助,他们很难挖出水来。在这片大戈壁中,没有水喝的下场,便是缺水而死。所以探险队在商量之后,决定派一名向导原路返回,寻找铁锹。
就在这名向导掉头寻找铁锹时,天象突然大变,狂风肆虐,一场沙尘暴阻止了向导前进的步伐。在这场沙尘暴过后,向导惊奇的发现,就在原先的沙丘底下,居然出现了一个轮廓完整的古城,而这便是楼兰古国的遗址。自此,消失了一千多年的楼兰古国再度重现人间。
但楼兰古国的再现,也带来了一个世纪谜题,那就是楼兰古国为何会在历史长河中消失?
一、古丝绸之路上的古国
现在的楼兰古国遗址位于新疆罗布泊,在一片大戈壁之中,气候干旱,水草不生,人烟稀少。但是在2000多年前,这里无比繁华,乃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是中原王朝联通西域的重要交通枢纽。
《汉书·西域传》中这样记载:“楼兰国最在东垂,近汉,当白龙堆,乏水草,常主发导,负水担粮,送迎汉使”。在那一时期,这一国度乃是西域诸国中最靠近汉朝的,因此也经常承担着迎送汉朝使者的重要任务。
在当时,汉朝和匈奴经常打仗,而作为汉朝联结西域的枢纽,楼兰古国自然也成为了大汉和匈奴都想控制的对象。它夹在两个大国中间,稍有不慎,就有灭国之危。在历史上,楼兰的国王就曾因为站错边而遭到暗杀,但是在汉朝国力逐渐强大之后,情况就好多了。
公元前77年,西汉王朝扶持了一位新楼兰王上位,还顺势派了大军前去驻扎,自此,楼兰就并入了汉朝的统治疆域。而这支驻扎在楼兰的西汉大军,在当地还进行了屯田,开垦出万亩良田。
但好景不长,西汉灭亡之后,王莽领导下的新朝在西域打了败仗,失去了对楼兰的控制。直到东汉中期,中原王朝才再次恢复了对楼兰的控制。但自此之后,中原王朝不断衰落,对于楼兰的掌控便时断时续,驻军也在不断地减少。等到魏晋时期,驻扎在楼兰的军队就只剩下了2000多人,而原来的屯田面积也是不断缩减,中原王朝渐渐与楼兰失去了联系。
公元399年,东晋名僧法显从长安出发,经西域诸国,前往天竺求取真经。当时法显西行,所选择的路线正是古丝绸之路。在西行途中,法显记录下了他的所见所闻,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记录下楼兰古国,只是说到白龙堆附近没有人烟存在。
这一史实表明,法显西行时,在白龙堆附近已经没有居民点的存在。而在汉时,这里正是楼兰国所在地,也就是说楼兰在这时已经消失了。在之后的历史文献当中,也很难找到关于楼兰古国或古城的相关记载。曾经繁荣一时的楼兰古国,自此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直到1500年后,它才再度重现人间。
那么,当年的楼兰古国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突然消失呢?
二、神秘消失的国度
在楼兰国遗址重现人间后,有不少专家学者试图从浩如烟海的历史记载中,找出楼兰古国消失的原因。经过多年的研究,最终形成了两种主流说法。
第一种说法是异族入侵说。楼兰古国所处位置特殊,是联结中原与西域的交通枢纽,在军事上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在汉时,中原王朝实力强横,有军队常年驻扎在楼兰古国,保证了这一地区的安全稳定。但西晋时期,五胡南下,中原王朝已经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遥掌西域,楼兰古国便失去了庇护,暴露在了异族铁骑之下。
随后,西晋灭亡,中原地区全部沦于战乱,中原王朝只能退守长江以南,完全断绝了与西域之间的联系。等到中原王朝再次有能力联结西域时,楼兰古国已经消失了。根据推测,在这一“失联”时期,楼兰古国很有可能因为遭到异族的入侵,就此消亡。
但是这一说法缺乏足够的史学依据,只能作为一种参考。当前在史学界中比较认可的是缺水说,这是考古学家们根据现代科学技术和考古发现所做出的合理推测。
楼兰古国所在之地,乃是亚欧大陆的中心区域,远离海洋,自古便气候干旱。而楼兰古国之所以能在此建城筑廓,安居乐业,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孔雀河流经此处。在那一时期,孔雀河便是楼兰人的生命之源,正是有了它,楼兰人才能在这里生活下去。但是成也孔雀河,败也孔雀河,楼兰古国因为孔雀河而繁荣,却也因为孔雀河而衰败。
孔雀河发源于新疆天山的博斯腾湖,而博斯腾湖水域广阔,水源充足,为楼兰古国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河水。但不幸的是,考古学家利用地图遥感技术发现,在那一时期,孔雀河上流发生了山体滑坡,河道中因此积满了泥土。
虽然孔雀河并没有因此而断绝,但是水量大幅度减少,剩下的这点河水,根本无法保障楼兰古国居民的生活所需。在楼兰古国遗址出土的文书中有一记载:“ 大麦二顷已栽二十亩,溉七十亩”,这说明当时的孔雀河水,已经无法保证农作物灌溉所需。这一地区连粮食都种不活了,人自然也就生存不下去了,楼兰古国就此消亡。
三、楼兰人究竟去哪了?
千载岁月过去,楼兰古国消失的真正原因众说纷纭,已经无从考证。但是可以明确的一点是,在东晋时期,楼兰古国便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但不管是因为战争,还是缺水,在楼兰古国不适合居住之后,原先生活在这里的楼兰人又去了何处呢?
幸运的是,随着楼兰古国遗址考古工作的深入,楼兰人的去向也渐渐为世人所知。
在楼兰古国遗址出土的木简中,记载了在楼兰王伐色摩那在位之时,楼兰古国“诸民远离国境”。这一考古发现表明,在伐色摩那在位时期,楼兰人已经开始离开楼兰古国。当时在楼兰的周边还有许多小国,离开故国的楼兰人应该是前往其他国家生活。
这一时期大概是在中国历史上的两晋之交时期,也就是法显西行取经之前。所以楼兰人大概率并没有死于战争,而只是背井离乡,去寻找新的水源地,这在一定程度上揭开了楼兰古国的神秘面纱。
历史尘埃已掩盖千年过往,楼兰古国的过往虽谜团重重,但在每次揭开谜团面纱之后,总有让人震撼的地方。正如楼兰的兴衰正应了环境的变迁,昔日的古人,早已用自己的历程述说着我们人类和自然的关系。
文/乐宇
参考资料:
1、《空间遥感考古与楼兰古城衰亡原因的探索 》,何宇华 孙永军
2、《论楼兰城的发展及其衰废》,侯灿
3、《楼兰古城的兴衰及其与环境变化的关系》,袁国映、赵子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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