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的研究似乎晚了许多。然而，即使文史研究动态 ·从最早注意八仙并且撰写成文的明王世贞题《八仙像后》算起(奔《州山人四部续稿》卷171，四库本)，至今也已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历代的中外学者从不同的角度考察八仙，使得八仙研究成为一个历史、道教、文学、民俗等领域相交叉的引人注 八仙研究综述 目的课题而延续了数百年。概括起来，历来研究者所探讨的问题主要有以下方面。一 √仙原型及出处由于崇尚征实的史官文化传党芳莉统的影响，中国古代的神仙大多有或实或虚的历史人物作原型，八仙传说中的八仙，包括铁拐李、汉 亦不例外。与此相应，历代学者多钟离、吕洞宾、张果老、曹国舅、韩湘 考八仙，而浦江清八《仙考》用力最子、蓝采和、何仙姑，是最为人们喜 工(原载清《华学报》第11卷1期，爱的神仙群体之一。他们的传说先 1936)，其结果已为后来学者广泛后见于唐宋笔记、小说、野史，并且 引用。概括起来，八仙的原型及出各成体系。宋元之间，由于宗教、政 处大致如下：治、民间信仰的宣传和借用，戏剧、 张果老，本为唐玄宗时方士张小说、绘画等的演绎，他们逐渐形成 果，唐代就传其神异，唐郑处诲 《明了一个神仙班子。起初八仙的名目 皇杂录》最早记其事。
讲其有长生并不确定，直至明吴元泰的小说东《 术，自言数百岁，常乘白驴日行千游记》出现后，才确定为以上八位，里，休则叠如纸，乘则噗水复如驴并且沿用至今。此后，八仙之名及其 等等。玄宗曾诏请入官，赐号通玄形象，更频频地出现于戏剧舞台、小 先生。新、旧唐书皆入方伎传而取说、绘画、寺庙壁画及民间传说中，其过异成分。大致因长生而传其神并且赢得了广大百姓的喜爱。异，加之玄宗好道，敬之如神，故时与其传说出现的时间相比，八 人以神仙目之，后以讲史关系而入l l文史知识 2000年第3期 八仙行列。拐李。南宋刘松有 《拐仙图》，·后人韩湘子，唐代就传有韩愈的远 采入 八《仙图》，因状貌奇异，在戏 房子侄或外甥的神仙故事，分别见 剧中尤受欢迎。元杂剧 《吕洞宾度 于段成式 酉《阳杂俎》和杜光庭 仙《 铁拐李岳》，称其姓岳名寿，因忤韩 传拾遗》。事迹略同，言其有异术，魏公惊死，吕使借李屠之尸还魂， 能开牡丹花，且花上有诗句，预言 并度之升仙。东《游记》称李玄得道 韩愈被贬事。唐代传说尚不见韩湘 后，离魄朝山，归来躯体为徒所焚， 之名，只讲韩愈有侄名湘，曾随之 遂借一饿殍还魂，故称铁拐李。题《 南贬至潮州，愈有赠湘诗，然不见 八仙像后》传为李元中，开元大历 有神仙事。
宋刘斧青《斧高议》径将 间人，于终南山学道，阳神为虎所 子侄或外甥事与韩湘联在一处。至 残，得一跛丐新亡者居之。此三说 此，韩湘子仙话定型，此后一直保 皆后起。 留于俗讲中，并因此而加入八仙。蓝采和，五代沈汾续《仙传》最汉钟离，即钟离权，其神仙传 早记其事，常衣破蓝衫，以行歌乞 说起于北宋，尤以徽宗朝为盛。宣《 索，醉则踏歌：“踏踏歌，蓝采和” 和书谱》最早详记其事，自谓生于 …… ，后白日飞升。实为唐末五代 汉，吕洞宾曾执弟子礼，自称“天下 佯狂玩世、混迹市廛、乞索散钱的 都散汉”，后世传为汉钟离。北宋末 游方道士的代表，因行止特异而传 形成钟吕授受之说，全真教尊为教 为神仙。龙衮江《南野史》、马令南《 主。此后异说纷起，历《世真仙体道 唐书》、陆游 南《唐书》记陈陶事，亦 通鉴》以为后汉人，与兄钟离简入 有类似踏歌。明来集之蓝《采和》短 华山得道。金《莲正宗记》以为京兆 剧以陈陶当之，元汉《钟离度脱蓝 咸阳人，汉灭复仕于晋，领兵失利 采和》杂剧以南唐隐士许坚当之， 逃于乱山，唐文宗时于庐山授吕洞 皆非。 宾剑法。丹《铅录》以为唐人，与吕何仙姑，脉络有二，一为唐代 洞宾同时。
实约为唐末五代人，后 广州增城人，与吕洞宾无关，唐人 以纯阳师傅的身份而加入八仙。 广《异记 ·何二娘》、宋孔传续撰白铁拐李，北宋尚无其事迹，只 居易原本的《白孔六帖》、南宋王象 有徽宗时刘跛子与南岳圣寿观跛 之舆《地纪胜》皆记之，大致称其因 仙。二人至元人编《吕祖志》捏合为 梦神人教饵云母而得道，能知休 刘跛仙，“刘”讹音为“李”，遂有铁 咎。一为北宋永州言休咎的道姑，】22八仙研究综述 魏泰 东《轩笔录》、曾达臣《独醒杂 中自记称唐吕渭之后，唐末累举进 志》等皆记其事，称幼遇异人，啖以 士不第，因游华山，遇钟离、苦竹真 枣，因绝粒而能前知人事；《吕祖 人．又遇钟离，尽得希夷妙旨。罗大 志》以吕洞宾所度赵仙姑当之，因 经鹤《林玉露》则谓唐进士，诣京师 此成纯阳弟子而入八仙。然元代尚 应举．遇钟离于岳阳，授以仙诀，遂 游离其中，至 《东游记》方确定加 不复京师等。其自记、著作中思想 入。二人至赵道一 历《代真仙体道 对于道教皆为革新的，如以慈悲度 通鉴》后捏合为一人，述其身世多 世为成道之径，易丹铅白术为内丹 取前者，讲其为纯阳弟子则取后 学说等，皆北宋道家新派理论之结 者。实是民间女巫、道姑一流的代 晶，故依托于他，又成教主。
实为八 表及神化。仙之核心人物。曹国舅，原型为宋代国戚曹二、吕洞宾传说、信仰及诗作 佾，曹彬之孙。《宋史 ·外戚传》称作为八仙之核心人物，有关吕 其“美仪度”而 “寡过善自保”。又 洞宾的记载与研究最多，然而一些 “高丽国献玉带为秋芦、白鹭纹极 基本问题至今尚无定论。 精巧，诏苑工以黄金仿其制为带”， 关于吕洞宾是否真实存在及 “坤成节献寿，特缀宰相班”，而无 其所处的时代，明王世贞和胡应麟 成仙事。后世画工取其贵显美仪， 皆主张唐“代真实存在说”(见《少 特缀于八仙庆寿班，好事者遂传为 室山房笔丛》卷4o庄《岳委谈》，四 神仙。元苗善时纯《阳帝君妙通纪》库本)。清赵翼则参考诸家之言，驳 最早记其仙事，谓宋 丞“相曹彬之 斥了“唐代真实存在说”，提出“五 子，曹皇后之弟”，秀美敏捷，不喜 代真实存在说”，却又不曾举出可 富贵，志慕清虚，后化钱度日，渡黄 靠的证据，因而仅属猜测之词(见 河时遇吕洞宾，得度成仙。然明王 《陔余丛考》卷34)。浦江清认为， 圻 续《通考》、王世贞列《仙全传》、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很难说”，基 吴元泰东《游记》等皆云名友，有弟 本上持非“真实存在说”。
马晓宏提 曹二作恶，戒之不听，遂隐居山林，出，“吕洞宾其人大概并非子虚”， 后遇钟、吕二人得度。约为五代宋初人(参见其 《吕洞宾吕洞宾，北宋早年传说初起，神仙信仰溯源》，世《界宗教研究》， 民间信仰即以为真仙，随后即有履 1986，3)。陈尚君最初支持浦氏唐“ 历、自记出来。吴曾能《改斋漫录》代记载未见其人”说，后又依吕让l23文史知识 2000年第3期 墓志等材料修正为“似吕为让子，行于市井中，讲其卖墨等物，因行 并非全出道士虚构”。也就是说，吕 止神异引人注意而认作神仙；北宋 洞宾真实存在于晚唐似乎成立。 政和年间，受到文人注意而大量写关于吕洞宾传说出现的时间 于著作中，于是传说日盛而被认为 及地点，浦江清以为起于北宋庆历 出入人间的真仙。 年间，发源地在岳阳一带，小野四关于吕洞宾神仙传说流行的原 平则认为时间上应更早些(参见其 因，马晓宏提出三点：一、与唐代吕 《中国近代白话短篇小说研究》第 翁故事及吕仙信仰相混淆，遂有其 四章道《教说话研究》，上海古籍出 为唐代人之说；二、其神仙传说日 版社，1997)。陈尚君则据前人未用 盛，游方道士、市井无赖假其名以惑 史料，考得其传说在宋太宗时就已 俗骇众；--、好道者为借其传说以证 在泾川、长安流传(参见其 《(全唐 神仙实有，将许多神仙传说集中其 诗)误收诗考》，文《史》24辑，中华 身，利用人们的信仰心理，神化其 书局)。
邱希淳则笼统指出，不会早 人，增益其说。邱希淳亦提出三点：一 于北宋(参见其 论《吕洞宾传说在 、 文人传说因素的增强；二、世俗 宋元间的兴盛》，《民间文学论坛》，生活在其传说中的拓展；三、追求神 1988，2)。仙显迹、治病度人的社会风尚，促进关于吕洞宾神仙传说的流传 了其神仙传说的流布。 及原因，浦氏指出，从北宋庆历时关于吕洞宾信仰的形成，马晓 传说起，民间就以为真仙。小野四 宏认为其中有着深刻的必然性；其 平则据胡应麟曾指出唐前神仙多 神仙传说的内容有着广泛的人民性 姓吕这一事实，进行了合理推测：和较深的社会基础，这在北宋征敛 “由于某种契机，从前所有吕姓神 无度、百姓生活痛苦的社会中，可以 仙传说被集中到一起，于是有了吕 给受压迫的人民带来渺茫的希望。 洞宾传说”，只是契机至今不明。陈 同时，这一信仰的形成有着深刻的 氏认为，在其仙事始创时期，大约 社会历史原因；从外部看，宋代统治 尚有实在之人，约为太宗、真宗时 者支持佛道正统宗教，于是在教团 道士，其仙事因“道士纷传而益 中形成了僧侣地主阶级，他们借权 炽”；后在真宗朝举国奉道求仙的 势牟私利，欺压百姓，从而失去民 政治氛围下，很快完成了从人到仙 心，造成了信仰的转移；从内部看， 的转化。
邱氏认为，其早期传说流 吕洞宾神仙传说起于民间，寄托了124八仙研究综述 民众幻想摆脱苦难的愿望。出于同一阶层，而能会合为一个群吕洞宾留下了大量诗作。据陈 体，必有其深刻原因。事实上，探究 尚君统计，除全《唐诗》卷856至859 八仙的会合及时间，从王世贞起就 收252首又2句及卷900收词30 成为学者们关注的焦点。王氏虽 首外，见于各种地方志及道《藏》， “不知其所会由始，亦不知其画所 题为吕洞宾所作的诗尚有二千首 由始”，但首次提出这一问题，有抛 左右，其中仅 《道藏辑要》本 《吕帝 砖引玉之功，而且他认为八仙会合 诗集》就收有一千五百首左右。詹 不早于元代，亦有一定道理。 石窗按内容将这些诗分为三类： 胡应麟对这一原始问题作了 一 、学道感悟之作；二、济世度人之 假定，今“世绘八仙为图，不知起自 作；三、云游广题之作。又归结其诗 何代。盖由杜陵有饮《中八仙歌》， 风为“道剑风格”，主要表现在两方 世俗不解为何物语，遂以道家者流 面：一、以情着象，以神造形；二、出 当之。要之起 自元世王重阳教盛 有入无、得意忘象(见其道《教文学 行，以钟离为正阳，洞宾为纯阳，何 史》，上海文艺出版社，1994)。
陈尚 仙姑为纯阳弟子。汇缘附会，以成 君又从唐诗整理与研究的角度一 此目”。胡氏说起于元世，甚为精 一 详考全《唐诗》所收吕诗，考得其 当，但关于像起的说法不免疏漏。 出处有二：一是传为吕著的金《丹 赵翼对这一问题，亦只引胡氏言， 诗诀》、纯《阳真人浑成集》、《吕帝诗 不立新意。 集》等；一是宋后各种笔记、诗话及浦江清认为 “胡(应麟)说不 小说。而“金《丹诗诀》之妄，《四库全 妥”，原因有二：一、八仙之目不始 书总目》卷147已考及，所言甚是”。杜甫，亦不始盛唐，道家者流先有 又从其诗事“迹全出宋及宋以后人 八仙；二、除钟、吕外，馀六人与王 附会，可断定皆为宋及宋以后人 重阳教无涉。同时提出，八仙的起 撰”，而“绝非唐诗”，因此补辑唐诗 源与会因，当从戏剧绘画中求之。 者没必要再收这些作品，而 全《宋 而八仙的构成，有好多的原因：一、 诗》、全《金诗》、全《元诗》等则应考 八仙空泛观念，本存于道家；二、唐 虑收入。“这些诗作都是研究宋元 时的道观有十二真人图等，可以借 明道教的珍贵资料”。为俗家祝寿之用，后演变为八仙三√仙会合的时间及原因图；三、神仙戏多用于祝寿，而八仙八仙既不属于同一时代，又不 排场最受欢迎，适合戏剧组织；四、】25文史知识 2000年第3期 其会合并无理由，只是随便捏合。
有师承而影响有限；因此，纳入钟四√仙与道教的关系吕金丹说，既可标榜其师承，又可八仙与道教有关，显而易见；丰富其理论。三、吕洞宾信仰中有 然其密切程度，历来说法不一。如 三教思想，与南北宗皆倡三教合一 上所述，胡应麟认为八仙是由王重 有理论上的一致性。 阳教“汇缘附会而成”，因而与全真关于全真教借重吕洞宾并尊 教关系密切。浦江清则提出，除钟、为祖师的原因，邱希淳则从另一角 吕外，馀六仙与全真教无关，故关 度考察：一、无“徵不信”，既有引古 系不算密切。车锡伦以为，八仙的 人以重的心理，又可借其在民间的 组合与传说，本来就带有道教色 广泛影响；二、吕洞宾神仙加读书 彩，又引诸《真宗派总薄》，称除蓝、人的形象，符合全真教的要求。 何外，馀六位皆为道教各派的祖五√仙名录及传承 师；然而作为道教的偶像，除吕洞关于八仙的名录与传承，漓江 宾外，其馀七人影响都不大，他们 清等亦有涉及，但详考者当数赵景 主要还是作为民间传说与信仰中 深(见 八《仙传说》，原栽 《东方杂 的神仙而流传。志》第30卷2l号，1933)。赵氏依八仙与道教的关系主要体现在 元明戏剧、小说资料，考得八仙名 钟、吕被全真教奉为祖师，似已成定 录在明中叶才确定，在元代有多种 论。
关于钟、吕与全真教的关系，马 异说，甚至明代亦有异说；除通常 晓宏总结为：全真道南北二宗皆祖 的八仙外，还常有徐神翁、张四郎、 述钟吕，北宗以宣扬钟吕传统为主，风僧寿、元壶子四人更换；至明吴 南宗以吸收钟吕金丹说为主，然而 元泰东《游记》、汤显祖邯《郸梦》出 钟吕修真理论本不同南北宗。现，八仙名录才确定。关于全真二宗吸收钟吕的原关于八仙的传承，亦即师徒系 因，马氏提出三点：一、北宗起于民 统，赵氏考得有三处，并列表说明。一 间，带有民间反对金人政治的性 、元曲(不全)： 质，如不依傍有影响的正统宗教，汉钟离一 ，吕洞宾一铁拐李 便难于立足；以吕为祖师，既可提蓝采和 高其宗教地位，又可站稳脚跟以图 二、潜《确类书》(不全)： 发展。二、南宗专主内丹而排他说，汉钟离一吕洞宾一 何仙姑I曹国舅 而内丹理论难解，修习更难，故虽126八仙研究综述 三、东《游记》(详)关于八仙传说的影响，罗永瞵认为是多方面的：一、促进了道教的厂一 吕洞宾T韩湘子发展；二、加强了八仙与人民的联汉! L国舅系；三、与民间风习及道德伦理密切 汉钟离一相关。对于八仙传说的评价，解放后何仙姑学者因受马克思文艺观的影响而达张果老成了共识。
八仙传说既有精华，也有六√仙传说的产生、糟粕，既有不合理的幻想、迷信及宿流传、特点及影响命成分，也有启发人向往真理的智吕洪年指出，八仙传说的产生，慧，因而研究它，对于移风易俗、通 除主人公的事迹具有浪漫色彩而获 晓人情有现实意义，但若不历史地、 风传外，其中还有着深刻的社会历 辩证地看问题，也会使人产生迷信 史原因：一、旧时人民遭受剥削，心 思想和消极出世的副作用(参见其 有不平而诉告无门，故将反抗的愿 八《仙故事及信仰形成的社会历史 望寄于神仙；二、由于封建帝王的倡 原因和影响》，《中国民间文化—— 导，现实生活中出现了求仙访道者， 民间信仰研究》第一集，学林出版 故有了八仙传说的创作与流传(参 社，1984)。 见其略《论八仙传说》，《民间文学论八仙研究虽然取得了以上成 坛》，l985．4)。罗永麟认为，八仙传 就，但仍存在着严重的不足与缺憾， 说千年不衰，与全真教的宣传、戏曲 如吕洞宾的身世尚待考定，八仙及 等说唱文学的演绎有关。其信仰的形成与影响、八仙传说与关于八仙传说的特点，徐华龙 道教及讲唱文学的关系等探讨不够 总结为三点：一、有现实生活中的人 深入，八仙文学的研究仅限于民间 物作原型；二、经历了从现实到幻想 传说，并且缺乏系统性。
回顾历史是 的过程；三、富神奇性(参见其八《仙 为了察漏补缺，补上八仙研究中的 传说研究》，《中国民间传说论文 漏“洞”，并且进行深入研究，对于我 集》，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6)。们探讨宗教、民俗与文学的关系、道 吕洪年则归为四点：一、八仙形象个 教文学与神仙传说的一般规律，有 个鲜明；二、充满了幻想色彩：三、具 着深远的意义与影响。 有独特的艺术风格；美与丑和谐统 (作者单位：复旦大学中文系) 一；四、富有一定的历史色彩。l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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