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进化论认为,生物之间存在着生存争斗,适应者生存下来,不适者则被淘汰,此乃自然选择。生物正是通过遗传变异和自然选择,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种类由少到多竞争由弱到强地进化发展。此即人们常言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基因学诞生后进一步佐证,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说白了,竞的就是“基因”。换言之,不同“基因”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竞择的结果,便是规律使然天意注定的“适者生存”。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乃生物进化法则,也是社会进步法则。设若说,人类社会每一次进步都与精英推动分不开,可谓历史常识自然法则的话,人类未来走向进步与精英辈出分不开,则堪称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必然趋势和社会法则。精英辈出,当然要仰仗“优胜劣汰”的社会竞择规则。然而,环顾当下周遭,“不适者生存”的反法则现象似乎比比皆是层出不穷,且负隅呈现方兴未艾愈演愈烈之势。就其表现类属观照,我看起码有三:
一则,意图伦理变通规则派生的“劣汰优胜”。一个不争事实和公开秘密是,多年来,中国某些球队在国际赛事中存在“让球”传统。归因让球意图,差不多不是为了“金牌挂帅”“金牌战略”及其附着异化其上的政绩利益,就是为了避同队相残欲包揽金银。总之,无论基于何种意图,“让球”都有悖“更高,更快,更强”的奥林匹克口号,袤渎了强调拼搏进取公正公平的体育精神,更与“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生物进化规律和自然竞择法则南辕北辙。
其次,暗中作祟强奸规则畸生的“能下庸上”。有人说,当下中国社会已演进至“拼爹”时代,如果说靠“拼爹”拼出的“富二代”们的财富世袭,还可以差强人意沾上一点“基因”竞择之边的话;现下一些靠“拼爹”拼出的“官二代”官位世袭,则对无爹可拼者不公允。有好事媒体盘点发现,近年来,经网友曝光媒体报道并引发公众质疑的“火箭提拔”年轻官员18人,其中5人迫于舆论压力被免职或自辞。曝光资料显示,不少“火箭提拔”官员的父母或亲属有官职。其中,耍小聪明者利用现行官员选拔任用制度漏洞谋私,变“破格”为“出格”;信奉“朝中无人不做官”“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王大胆”们,则索性弄虚作假欺世盗官。“能下庸上”对能者不公事小,贻害公共治理损毁江山社稷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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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明火执仗规则使然衍生的“强肉弱食”。堪称登峰造极者,一是个别地方早年不合理的企业“改制”,一夜之间将绝大多数本应“强势”的“企业主人翁”“工人老大哥”下岗失业扫地出门,让个别本应“弱势”的“厂长服务员”“经理公仆”变身私营业主一夜暴富;二是少数地区显失公平的农村拆迁,一夜之间迫使土地和房屋的主人“农民老二哥”以低廉的转让价格失地失屋,却让“为他们服务”的地方政府和外来开发商以数十倍单价卖地售屋发横财。在不公平拆迁规则作用下,农民被迫由强势的“地主”变成了弱势的“市民”(有市民户口,无完整市民权利);地方财政和开发商则由弱势的“等米下锅”变为强势的财大气粗。
达尔文还认为,所有生物繁殖速度都以指数增长,虽然后代数目相当惊人,但一个生物群数目却相对稳定,这说明生物后代只有少数能够存活,必然存在争夺资源的生存竞争。他进一步推导:任何物种的个体都各不相同,皆存在变异,这些变异可能是中性的,也可能会影响生存能力,导致个体生存能力有强有弱。在生存竞争中,生存能力强的个体能产生较多的后代,种族得以繁衍,其遗传性状在数量上逐渐取得优势;而生存能力弱的个体则逐渐被淘汰,此即所谓“适者生存”,其结果是,使生物物种因适应环境而逐渐发生变化。他把这个过程称为自然选择。作为由高等动物人组成的人类社会,自然不能游离生物进化自然法则之外。当人类社会不遵循自然竞择法则,甚或用“潜规则”人为异化自然竞择法则,出现以“劣汰优胜”、“能下庸上”、“弱肉强食”为代表的“不适者生存”逆自然竞择法则,人类社会则会走向退步,久之,庶几离衰亡不远了。故而,我是不是可以预言,放任“不适者生存”繁殖蔓延,不仅是悲哀,更是恶梦!
铲除“不适者生存”生态,无他,只能靠敬畏和捍卫“适者生存”法则。对文明法治社会而言,无非:一方面,用民主科学程序,健全完善公正公平规则;再一方面,用公开透明的监督,让规则得到公民敬畏和兜底遵从。
文/陈庆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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