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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独自离开老植保楼的排练厅。走在昏暗的校园里,万籁俱静,和刚才耳机里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一黑一白,一静一动,仿佛是两个陌生的世界,让人产生了错乱感。
但现在的我心乱如麻,脑中回荡着和周围人的对话。
“读研的人了,还一天到晚去跳舞,能顺利毕业吗?”
“不好好做实验,净干不正经的事。”
“跳了几年了,连个对象都没有。”
“我问你,跳舞能当饭吃啊?”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周围人质问的脸庞,我默默地低着头行走,百感交集。
今晚的我走在昏暗的街头,没有回寝室,那是一个充满学术的地方,人各有志,或许我不属于那里。月黑风高的夜晚,良辰美景难得,更何况,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昏暗的灯光一排伸向远方,我低头走过一个个路口,看着自己的影子在路灯下拉长,消失,然后又拉长,那是一种周而复始的日常。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五台山下的广场,一群老大妈在那里跳着舞,音乐混着杂音,是《春天的故事》。他们步履收放自如,脸上从容淡定,显然舞技已经颇有造诣。
我站在那里,默不作声。这些人,或许白天有着不同的工作,其中不乏生活艰难者,但他们热爱生活,彼此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同一片夜空下跳着希望的舞蹈。按理说我应该羡慕他们这种豁达的态度。但今晚……我,总是想做出些违心的勾当来,就当是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大步走到一对老夫妻面前,粗暴地将他们二人拉开,喊道:“你当你黄花闺女啊,跳什么舞,也不怕闪了腰!”老大爷挡住他老伴,厉声喝道:“你神经病啊?我们跳舞关你什么事!”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我又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在人群中间转圈,我上前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偏在这跳舞?还不如回家相夫教子!”中年妇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竟直接将高跟鞋脱了向我砸来,口中枪林弹雨:“你个小兔崽子想找死啊!”我苦笑着还是摇了摇头,你们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
人群渐渐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向我压来,我察觉到危险的逼近,但既然已经出手,就早已有所觉悟。我又把目标锁定到一个小孩身上。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于是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他面前,两个巴掌干净利落:“学习不刻苦,不如跳街舞。不信看你爹,从小二百五……”小孩的哭声成功将所有人的怒火点燃,他们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拳头,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一些话压在心里不吐不快,我随即一脚踢翻了音响,刹那四周寂静无声。我趁势跳到高处,整个广场都只回荡着我的声音:“跳舞能当饭吃啊?你们一帮人不老老实实的上班,在这哗众取宠,一把年纪还想耍帅不成?”
终于,山呼海啸般的冲锋向我压来,我再大的呐喊声也被瞬间淹没,各种拳脚加诸我身,首先是鼻青脸肿,然后是粉身碎骨,骂声更不绝于耳。
“哪儿来的疯子,找打!”
“给我弄死他!”
“小兔崽子不想活了吧!”
然后就是更猛烈的攻击……伤透了我的心。
不知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人群都已经散了。只剩下我这个恶人瘫倒在地,虽然每动一下骨头都仿佛散架,但我心里却有一种发泄的快感,哈哈哈哈,果然都是些狗屁道理啊,说出来都被人当疯子看待。跳舞能当饭吃么?跳舞能当饭吃么?
我蹒跚着爬起,钱包什么的已经被洗劫一空,但幸运的是还剩下两块五毛,这是对我的讽刺么?我呵呵一笑,走过超市,在店员异样的眼神中买了一盒杨陵老酸奶,我倚靠路灯下,想像抽烟一样叼出吸管,然后抽一口寂寞,却发现吸管不知何时已经掉了。没有了吸管,我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干嘛。
夜风微冷,不时有摩托从我身边飞过,喇叭里放着庸俗的舞厅音乐。我没有精力再去理会这些家伙,只是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心中空空荡荡,只能借一首歌抒发我的情感。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著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可会变(谁没在变)
多少次迎著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
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
心里爱(谁明白我)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仍然自由自我
永远高唱我歌
走遍千里……
一名陌生男子走到我旁边,他问我抽不抽烟,我拒绝了,于是他自己点了一根。两人就此无话。良久,街头渐渐没有了声息,只剩下我们二人蜷缩在路灯下。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感觉到他内心的惆怅。“今晚是朔月……”留下这句话他默默地离开了,远处五台山上传来一声悲凉的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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