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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环游记

一袭粉红的丝裙,三千青丝倾泻,香肩微露,面若桃花,柳眉如烟。媚眼如丝,雪白的玉手,在黑袍男子的身上游走。男子靠在女子的肩头上,一脸的餍足。女子的蔻指红的仿佛像毒蛇的芯子微微弯曲着搭在男子的腰部,妖艳异常。暗黑色的青龙撵在土道上,轰轰驶过,跑的飞快,溅起阵阵尘土。即便如此,仍然丝毫不影响龙撵中的活色生香。

暗夜静谧,星空闪亮,干枯的枝桠上几只鸟儿,轻轻的颤动着翅膀,黑色的影子映在圆圆的月盘上。树下高高的草丛在的夜风中飘舞,几道黑影迅速的穿过,雪亮的利剑刮过草叶,叶尖齐刷刷的被斩断,无声的落在路边。

一阵杂乱的鸟叫声鄹起,扑棱棱的朝月光飞去。队伍中部副将矮身对身旁的,士兵低声道:“传我的命令,全军戒备,全力保护陛下。”话音刚落,只听前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所有人的眼神定格在出事的副车上。苍茫的夜色中,伴随着冲天的巨响,马车瞬间四分五裂,化为一片木屑。前方传来了蒙恬内力十足的高喝,快抓刺客!!!副将才震惊中缓过神来,打马上前,驾。。朝黑影逃窜的方向疾驰。

半个月的黑暗让我厌烦无比,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院子里乱走。自从张良给我看过那手札就在没有出现过,不过有木槿在我身边照料我的起居,半个月的相处,我发现她是个心思玲珑的女子,处处想的周到无比,我很感谢她,心理微微有一丝安慰。每当我摇动微子留在我身边的铃铛,她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她经常安慰我说,眼睛虽然没有,却还有心在,只要心明,阳光一样可以照进心里。

晚风微凉,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感觉,手指下意识的轻轻碰了碰,眼上的白丝带。木槿说:“我的眼睛白化了,瞳孔萎缩越来越小,还是戴上丝带会好一些。”我知道那是怕我的样子吓到别人,因为我知道那白森森的肉球挂在脸上有多可怕。

鼻尖一阵轻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鼻子上,我伸手摸了摸鼻头。手指微捏,鼻下一闻,青涩的树叶味。眼前仿佛出现了绿生生的树叶,在我的指尖被我一点一点的碾碎,直到黏黏的汁液沾满了手指,我才停手。我随手向身侧一掷。起身朝屋内摸去,脚下一档,绊倒了门槛。身体顺势向前扑去,手掌珰的一下磕到了桌角上。一阵刺痛和麻涨感传遍了我的双膝和手掌。眼中生气一阵酸涩,难道以后我要一直这样,连走路都要靠人搀扶么。我硬生生的压制下那股酸涩感,如果不是我的满不在乎,如果不是我的掉以轻心,如果不是我愚蠢的随遇而安。绝对不会有现在的我,绝对不会。。。

我摸索着一把拽下腰间的铃铛,随手一抛。玲玲的几声脆响,轱辘了几秒,仿佛撞到了什么硬物声音嘎然而至。屋里一阵静默,渐渐的可以听见门外的虫鸣,和屋内烛火的斯斯声。我爬起来,凭着木槿平时带我摸过的东西,摸到了床沿儿,手上触到硬邦邦的木头,上面发出阵阵的腥甜。远比我手掌上的要浓烈,难道。。屋里有人。伸出的手掌一抖,条件反射的缩了回来。我双手死死的抓着衣襟,努力平稳呼吸,静静的听,果然屋内有可以压制的喘息声。我低声道:“是谁,快点出来,不然我喊人了。”话音刚落,脑后一阵阴风,我单手准确无误的抓到了那只手臂。一阵艳香在我鼻尖处浮动,搜顺势沿着手臂向上摸去,触到冰冷的面具那一刻,手掌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怎么回事他,如果不是他认我做圣姑,我不会被软禁在皇宫,不会被迫混进东渡的队伍,不会坠崖。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因他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胀满了我的胸腔。我双手握拳开始疯狂的砸向我前方的那俱身体,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落在地面上,好像能听见,掉在地上那一瞬间的破裂声,就亦如我现在的心,剧烈的剜同感传遍了全身。

我打累了,哭累了,开始伏在那人身上喘息,他没有动,从我摸到那冰凉的面具那一刻,就一直没有动。但我能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在我反应过来事情不对时,他高大的身躯毫无预兆的压在了我身上。一阵浓烈的血腥味瞬间铺面而来。我嘴角微挑,“要死了吗?真好,也许老天知道他对我做过的坏事太多,替我惩罚他。”我一把推开他沉重的身躯,彭的一声闷响。我没心情估计,因为我不想他死在我的屋里。我在地面上一阵乱抓,叮的一声。我开始猛烈的摇动铃铛。木槿听到了铃铛声,匆忙的干了过来。脚刚刚夸过门槛,啊!的一声尖叫。我忙回话,“怎么了?”他怎么 怎么会在这里?我冷声道:“你认识他,那好快点把他弄出去,”我在衣服上死劲抹了一把,试图把他身上的味道弄掉。”木槿看着我的样子,一阵疑惑,姑娘很讨厌他吗?其实他是好人,他救过我两次。抛下两句话,就跑了出去。没过一会,身边响起了一阵哗啦声,好像是一些瓶瓶罐罐。嘶的一声,锦帛撕裂的声音。在给他处理伤口吗?我真心不想与他共处一室。起身,朝门外摸去,出奇的顺利。很快 就摸到了,石凳。

刚刚坐定,身后传来木槿的声音,她似乎有些犹豫的开口,轻声道:“姑娘,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见死不救。他的伤很严重,不能挪动。姑娘放心,他的伤好了,我一定将姑娘的屋子收拾干净。”她似乎还要解释,我心情一时很烦,打断她冷声道:“不必麻烦了,我们换屋子。”其实我并不想凶她,毕竟她这段时间帮了我很多。在这里我无依无靠,以现在的情况我又矫情什么呢!我换了换语气道:“如果你不愿意,等他好了我们在换回来。” 木槿急忙借口道:“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过是按公子的意思。公子临行前嘱咐过我,无论如何姑娘不能离开这院子半步,我没想到我的恩人会出现在这。只能暂时委屈姑娘了。”我点头,轻声说:“那现在可以带我去你的屋子了吧!”木槿上前牵起我的手,向她的房间走去。一夜我想了很多,脑子乱的很,我不知道现在我该如何,更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博浪沙一战,张良是输,已是定局。因为历史不会变,嬴政现在更不能死。可是微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我的意识里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到底谁有这么高的功夫,伤他至此。

伤痛总是留给那些无能的人,这句话在我心理深深的扎根。刺的越痛越让我警醒,我觉得对于现在的我最好不过。如果我现在离开这里是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想也知道,死路一条。张良刺杀失败最怕的就是暴露行踪,如果现在我动是否就意味着打草惊蛇呢!嬴政定会闻风而动,李斯和赵高更会用此大做文章。最后鹿死谁手,只有历史能证明。

可是我的头发和指甲一年之中,一寸都没有长,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我真的能长生吗?我一不是修仙之体,二不是妖神鬼怪。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时空产生的时差。可是这时差足足有上千年啊!千年对于我来说是那么长,长的不敢想象。但长生不等于不死,我还是会受伤会生病。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穿越千年来到这个时代。是上天安排,还是有人逆天为之!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眼睛依然没有好的迹象,不痛不痒。头却越来越昏沉,总是想睡觉,梦里经常会出现一个红衣女子和一名黑衣男子。他们一直背着身子,女子抱着男子,头埋在男子的肩部,隐约能看到女子脸部柔美的轮廓,男子很高,脊背很直,头微低,漆黑如墨的头发布满双肩。每天木槿都会准时的叫我起来用膳,偶尔会陪着我在院子里转转,其它时间,就是在我原来的屋子里出出进进的忙活着。偶尔她会说些微子的病情,胸口的伤结痂了,或是能下地走路了。我不想听有关他的事,又不能驳了木槿的面子,必竟我现在的生活还要靠木槿打理。所以敷衍几句,还好她没有问我和微子的过去。

大概有两周的时间,我完全熟悉了整个院子,以及房前屋后的布局。我的听觉和嗅觉越来越灵敏,那天用膳的时候,总是有只苍蝇在我身前绕来绕去,我很恼怒,又不好因为这种小事麻烦木槿。凝神静听,筷子朝空中猛的一戳,准确无误的夹住了苍蝇,据木槿描述,那动作相当的干净利落,快,准,很。这段小插曲让我心情大好。我一有空就在院子里,拿着绣花针叮蚊子,让我惊奇的是百发百中。我想上天果真是公平的,在人失去的同时便是得到,只是有很多人没有发觉。也许是这个时空,这样的境地,逼着我去做这一切。心中渐渐升起的一种存在感,让我感觉我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

就在某女为叮蚊子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一双近似完美的桃花眼,泛着莹莹的柔光正全神灌注的看着眼前手持钢针的女子。直到女子手中的钢针,嗖的一声,打掉了他肩膀上的竹叶,嘴角微挑拍掌道:“姑娘好本事”一身云锦蓝衫翩跹而动,慢慢的从竹林间踱步出来。来人手拿玉骨帛扇,轻轻的摇动,一副悠闲自得样子。阳光透过竹叶,斑斓的影子打在男子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出现在我的面前。

张良,他怎么回来了,他这个时候应该逃亡道卞下才对。我头微低,将手收回袖中。渐渐的敛去那瞬间发出的虐气,嘴角微扬。“我现在应该叫你姬公子还是张良,哪个更合适些呢!”好像自言自又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张良闻此身形略动眉角抽动,眼中寒光鄹起。却依然柔声细语的说:“姑娘不愧是天人,连我什么时候改名字都知道。姑娘如此神机妙算,不如算算接下来我想干什么如何?”,单手收回折扇。我很自然的接口道:“杀了我是吗?” 话音刚落,张良剑眉一挑,伸手抽出腰间软剑,剑尖直取眉心。脑门上一阵寒凉,就在剑入眉间的那一霎,悠然的抖了一下。张良单手持剑低声沉语道:“姑娘不怕死!”我低笑,两指竖起将剑尖轻轻拨开,慢条斯理的道:“我怕死的很,可就在你拔剑的瞬间,我知道我死不了”张良脸色微变,“姑娘怎知道我杀不了你”我转身浅笑道:“因为你剑都握不稳”

你,你 身后张良左手握住右腕,咬牙切齿却无法反驳我,因为他的右手在拔剑的瞬间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受外力突然袭击,手腕处发出一声嘎嘣的骨骼脆响。

我刚走出几步,迎面一阵浓烈的艳香飘了过来。我条件反射的向旁边侧移,想躲开,却不想绊倒一块石头。一只微凉的手掌擎住了我的手臂,略微往后一带。 拦着了我向前倾倒的身子,低声凉凉的道:“眼睛不好,就不要在人前乱晃,挡路。”木槿姑娘,麻烦你将姑娘送回房间。木槿很是乖巧的答道:“是,公子”轻轻走到我的身边,牵着我的手道:“姑娘走吧:”我伸出右手搭在木槿柔软的手掌上。 身后传来,微子与张良的寒暄声:“姬公子,这些日子在贵处叨扰了。” 张良笑道:“微子大人客气了,身体最近可好些了?”

难怪躲在这里养伤,原来是狼狈为奸。忽然想起穿越前的一个梦,一个银衣男子与一蓝衣男子在游廊谈话的情景。这些日子练飞针也是小有成就,听力和嗅觉得到了充分的锻炼。空气重稍微有些变化都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就如此时,一道黑影轻飘飘的带着一阵艳香,站到了我的床榻边。我假寐,倒要看看这厮大半夜的飘到我这作甚? 微子轻叹,伸手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瓷瓶。放在我的床边。“这是能医好你眼睛的药”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转身衣裾微动,消失在夜色中。

如果是毒药,又或者说是那传说中的蛊毒怎么办。眼睛虽然可以重见光明,身体却像中了毒瘾一样,心痒难耐,在像他摇尾乞怜。还不如当个瞎子。伸手将药瓶放进了床头柜里。被他这么一折腾,便睡意全无。在院中闲逛,在我这里黑天白天是一样的。忽的听见有人说话,声音很熟悉,是微子和木槿。木槿柔声道:“公子这是何苦呢!每次她身临危难的时候,不是你出手铤而走险损耗修为,她早就死过几百次了。她不但不感谢你,还心存恨意。你又何必那样的诺言。”微子声音微沉略带严肃道:“我的事,好像轮不到木槿姑娘操心吧!”说完抛下一脸忧心的木槿,转身步履翩跹的离开了。木槿到底知道些什么?她怎么知道微子帮我,连我这个受益人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如此清楚?一双大手带着劲风扫过,腰间一紧。我被人从身后拖住,顺势一把按在了墙上。谁?。。。木槿声线微颤,起步朝院外快步离开。我趁机猛劲咬了一口,捂在我唇上的大手。黑衣人,痛的闷哼了一声,顺手一推,将我抛到了地上。上前一把将我眼睛上的白沙帛扯掉,敢咬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这般烈性。黑衣人低声道邪魅的一笑,却在看到我容貌的那一刻,笑容僵在脸上。我冷笑,一定是被我那两颗白生生的眼珠子吓的无语了。那人却在我要起身的时候,吐出了两个字,姑姑。那熟悉的而魅惑的声线让我想到一个人,“证儿”

我坐起来,闭紧眼睛细细的感觉着身边微妙的变化,低声道:“是扶苏吗?” 那人没出声,我只感觉一双手轻轻的敷上了我的面颊,食指拂过我的眼睛,睫毛微痒,我连忙伸出双手,在地上胡乱的摸索着试图想找到帛带,我不想让认可人看见如此恐怖的我。黑衣人,一把捉住我的双臂,把我搂进怀里。轻轻抚着我的脊背,声音微颤,“姑姑我会治好你的眼睛,等我”。临走时还不忘,将布帛放在了我的手上。我的心因为他的出现,渐渐不稳,我一手轻抚着胸前的衣襟,一手把着门框,望着门外。扶苏,我出事之前他一直是跟着大部队先走的,在博浪沙遇刺。应该是追查刺客的。嬴政,在天下人面前砍了我的头,却把我藏进了童男童女的队伍。这件事情我一直很困惑,难道这样就是想让天下人知道,没有人能读懂天机。就不会有人打他江山的注意,是不是有点自欺欺人!我仍然记得他说过的话,:“杀了你,我怎么和你一起长生不老啊。”这有代表着什么?

难道是嬴政真如历史所说,迷信长生不老之术。想独自霸下神仙岛上的秘术,因而让我死遁,微子一直都是嬴政的亲信,那原因就更简单了。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弄出一场暗杀的假戏,逼我说出仙人岛的事。却没想到我却掉下山崖。想让我说出仙人岛的所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好了。

虽然没有小龙女的一身绝学,也没有段王爷的凌波微步。但我可以利诱他们,只要抛出合适的诱饵,我就不信那只猫不喜欢腥。

于是乎只要木槿在我屋内出入, 我就抓紧机会有意无意的谈起仙人岛的事。果不其然,几日过后。张良便又一次主动的出现在我的屋内,张良见我一副待理不理的表情,索性开门见山的道:“姑娘若能保我躲过嬴政的追杀,我就答应放了你,并将解药给你怎样?” 我惊诧冷声怒道:“我的眼睛,是你下的毒。你为何,番五次下毒害我。”张良挑眉将折扇放在桌子上,一边给子倒茶一边说,“姑娘为何怀疑我,难道我有解药就是我下的毒不成。”我反驳“那你怎知道我的眼睛是毒药所致”张良抿唇微笑道:一语双关“我可以高诉你这药是微子给的吗?我疑惑道“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张良笑容不变,语音慢条细理“这个你没必要知道”我暗岑:“不说也罢,就算告诉我,也未必是实话。”明明前日微子潜入我房间放了解药,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我低声浅笑:“你想躲过嬴政的击杀很简单,只要逃到卞下,找到一个叫黄石公的人。自然会有人帮你,而且你的前途将会一片光明,我说完了,你是不是也要完成你的承诺呢!”我仰首等待他的回答。

张良朗声道“好,姑娘爽快,三日后送你离开。”他刚要起身,我出声打断道“慢着,我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将我秘密送到我想去的地方。”我故意加重了秘密两个字。

张良低笑,“姑娘好像还没资格向我谈条件吧!因为我未必能顺利见到你说的黄石公,也未必如你所说的那般容易就逃出嬴政追杀的范围。所以在我未脱困之前你要跟我一起走,才能证明你说的话。我可以保证,只要我完全脱离嬴政的追杀,就一定将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而且是秘密哦!”将药瓶放在桌子上,转身施施然的离开了!

吃过晚饭后,我从床头拿出那晚微子留下的药,和张良给我的药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做了简单的对比。果不其然,耳边的鬓发突然被一阵微风吹落。“你宁可相信张良,也不相信我是吗?”微子低沉魅惑的声音响起,貌似又夹杂着淡淡的伤感。

我嘴角微扬,:“你说对了,我就是不相信你。”微子嘴角一抽:“好,不相信我是吧!你就等着后悔吧!”说罢转身要走,又忽然折回身子。阴测测的道:“你最好安分守己,嬴政若发现你还活着,可没人救你了。”

他来这一次就是为了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吗? 又或者说假死不是嬴政授意微子的!我不说出仙人岛的具体位子,谁都杀不了我。有没有人救还不用他来费心吧!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将两瓶药扔进了,床头柜里,看来这药还是不能轻易的用。

照例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的原理。出门,关门,后院,散步。。。

三日后的早晨,张良果然守约,“姑娘,收拾好了吗?张公子已备好马车,在院外等您了。”木槿站在门外轻声道:我起身,拿起包裹。摸到门边,朝外伸手到,走吧!木槿。

马车上,我与张良对坐,我本以为木槿也会一起做马车,没想到她竟然会骑马。马车并不算宽大,略微狭窄。想必是为了缩小目标。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耳边只能听到翻竹简的声音,马车随着崎岖的道路左右摇摆,格楞楞的转动车轮晃的我头晕。夜色近睡意渐起,我单手支着下巴晃晃悠悠的睡着了。直到外面一名守城的士兵,高喝道:”例行检查,所有人下车。”我一惊,慌忙朝声源处望去。外面木槿及时阻止道:“官爷,车里是我家小姐少爷。少爷得了隐疾,不方便的。”没等木槿说完,士兵一把拉开车帘,“少废话都给我下车。”

拉开车帘的手僵在半空,这这,,我伸手拍了拍被子里的张良,道:“我跟哥哥患的是一样的病,您还要检查吗?”我故意仰着头,睁大眼睛。露出白森森的两颗眼珠,马车前方顿时,传出阵阵惊呼声。这女人的眼睛太吓人了,怎么没有眼仁。是妖怪吧!士兵一副撞见鬼的语气嫌弃的道:“行了,快走吧!别误了后面的人”说罢一扬手,放行。身后聚集了很多人窃窃私语,士兵高喝道:“都闪一边去,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坐回原来的位置,若无其事的将白纱帛敷在双眼上。张良心生愧疚柔声说:“姑娘难道就不想医好眼睛吗?”我心理正为刚才城门前,让我顶雷的事恼着,压差点嚷了出来。压着气儿道:“我不是不想好,只是分不清你们谁真谁假”张良语塞,暗道:“形势所逼,希望你以后不要恨我。”

夜半经过一片竹林,风很大,路两旁的竹节哗哗乱响,那响声扰的我心烦意乱,无法安眠。张良身上散发淡淡的檀香味,虽有安神作用。我却越发的心慌起来。

马车突然停下,马儿嘶鸣的扬起前蹄。木槿在外面低喝,公子小心有埋伏。刀剑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刺耳声。嗖的一声,一把利剑刺透了坚实的车壁,张良轻身一躲,一把捞起我的腰,掠出了马车。耳边风声呼呼的刮过,空气中冲赤着血腥味。我能感觉到,张良带着我躲闪的很吃力。我低声道:“放开我,他们的目标是你,我不想给你垫背。”说完用力一挣,没想到,他真的放开了我。我身形不稳,险些摔倒。这时身侧一阵劲风,不知是敌是友。顺势一侧身,多过头上扫过的血刃。

眼前漆黑一片完全不知周遭的情况。在地上一阵乱滚,道上的石子儿,硌的腰背生疼。顾不了其他了,起身朝刀剑声略低的方向,跌跌撞撞的逃去。身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不知道,身上到底有多少处刮伤。这样下去非死在这荒郊野外不可,只能赌一把了。掏出怀中的药瓶,一口气吐了进去。伏在地上,静静的听着,听着刀剑相博的声音渐息。眼睛一阵胀痛,渐渐地变的酸涩,隐隐的眼前出现一片红光,是光,我伸手解下白帛带,试着慢慢的睁眼。眼前一片模糊的影子在晃,像是人影,又或者是竹影。有光感,这真的是解药。眼前突然又是一片漆黑,我一慌神,一个沉重的身躯略带燥热的朝我压了过来,我顺势一个旋身,拔下发髻里的银簪,向黑影刺去,手臂突的一顿。双眼当即一阵温热,似一只干燥的手掌敷上。鼻尖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很熟悉。耳际湿热,:“如果你在逃,我现在就挑了你的筋”来人戏谑的在我耳边低语道:

微子一手敷在我的眼睛上,一手扶正欲掉的面具。单手夺过我手中的银簪,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再次睁眼,眼前是一片暗黑的影子。月辉皎白,刺的我眼睛生疼。我眯了眯眼睛,冷声朝着黑影怒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要什么?” 哈哈,微子勃然大笑,惊起了一片飞鸟。今天我就亲口说给你听:“嬴政杀你,是想灭你的口,让秘密永远尘封,扶苏帮你,是为了博得你的信任,让你心甘情愿的供出秘密。张良呢!他也只不过想通过你,接近王庭,再次刺杀嬴政。这一切,想必你依然还蒙在鼓里而不自知吧!” 我低着头,手指扣着潮湿的泥土。他每多说一句,我就扣的越深。微子冷笑: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可是她的灵魂早已回到了现代,当然那个秘密也就真正成为不为人知的秘密了!”呵呵,微子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寸皎洁,戏谑的道:“我想要的其实比他们简单的多,就是要你永远离开这里,因为你根本就不配,留在她的身体里。”说完一把从地上把我拽起来。“现在你还是老实的跟着张良吧!”微子撇下一句凉凉的话,就率先走出竹林。

张良他们已经脱险,木槿正在竹林外找我,就在我走出竹林的那刻,身侧一片银影静静的消失了。我将白帛带再次敷在眼睛上,大喊,木槿木槿,我在这里。木槿闻声寻来,欣喜道:“姑娘你没事太好了,刚刚公子还说呢!他刚才情急脱身,将你推了出去,很后悔。要是你死了”我抵笑,接口道:“要是我死了,就没人带他找黄石公了是嘛!” 木槿急急的接口道: “姑娘其实公子是好人,之前那么对你只是不确定你是否还是嬴政的人。”

我将手搭在木槿的手上,柔声道:“我知道了,是我误会你家公子了。”木槿听此不在做声,扶我上了马车。刚撩开车帘就有一种凉凉的薄荷味,我回身道:“你家公子受伤了” 木槿诺诺的说:“公子的伤很重,伤在背上自己不方便动手,但他还是坚持自己上药。” 我浅笑柔声道“我点头,好我知道了。” 暗岑,这木槿到是有些奇怪,张良是她家公子,微子也是她家公子。这些人她都说是好人。。。

我端坐在马车的一角,车内的药味越发浓重,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我知道这味道不光是他身上的刀伤,还有我在竹林的刮伤。我轻声道:“听木槿说,你受伤了。不如我帮你上药吧!”张良本是低着头的,闻此仰头,黑眸中荧光一动。目光落在了我的手臂上,衣袖凌乱,淡淡的血丝,深深浅浅。半响他不答话,挪揄道:“你难道自己可以上药?还是怕我给你上毒药?”张良目光微动,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低声道:呵呵“姑娘,眼疾未愈,还是需要在下的帮忙的,不如我们合作,就如你来帮我上药,我帮你清理手臂上的伤口。礼尚往来,互利互惠,岂不是更好!”我心中暗动,果然精明,说的合情合理却一语双关, 我也正有此意。

“好”我毫无犹豫的一口应下。张良低眸眼中微光闪动,伸手将药放在了我的手上,窸窸窣窣的生音,褪掉了外衫。我摸索着他的背,他略微一抖,原本光洁的皮肤上,一处突起四周布满了粘稠的液体。我用手指轻按了一下,“是这里。”张良,嗯,低低的应了一下。我将另一只手上的药瓶拧开,轻轻的散在了凸起处。张良突然出声道:“姑娘的眼睛,可是看见了?”我心中一惊,难道是我手上的动作太精准了吗,还是他故意试探我,”我嘴角微动:“张公子忘了,那根飞针从耳边穿过是什么感觉了?” 张良朗声笑道:“姑娘的手法精准的很,多谢姑娘手下留情。”我暗道;“就算他知道也没关系,带着这白纱帛带总是有用的。

我将纱布绕过他的肩膀道:“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来的” 凝神静听,他动作很慢,可能是拉扯到伤口。我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我这伤口都是些刮伤,不劳你费心,木槿会帮我弄的”

张良低声开口:“姑娘不觉得,就是因为太过容易相信别人才落得这般。” 我狞笑:“公子说的对,但是我还是决定相信你,你可不能让我失望。不然那惊天的秘密可就永远尘封在我的尸体里了”

张良墨眉一挑,盯着我的脸,目不转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最终还是将眼眸瞥向别处,轻声道:“我不想要什么天大的秘密,我只要嬴政死,死在我的手里。”说的漫不经心,毫无情绪。可我知道他心中国仇家恨,早就可以毁天灭地了。要不然他不会不惜倾尽家财雇佣杀手,刺杀嬴政。

“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努力,就算有天神相助。嬴政都不会死在你的手里。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淡淡的说:

张良的眼中终于有了波动,声音略有激动轻身,那你告诉我:“嬴政那暴君何年何月能亡国,我姬氏何时能卷土重来。”

我倾身在张良的耳侧一字一句的道:“冢沙丘祖龙夭,龙脉尽望夷宫。” 沙丘,望夷宫。张良眼中皎洁明亮,暗黑的马车内似空中的繁星闪烁。

“现在你是第二个知道天机的人,你我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低眉浅笑:”那张公子可要拿出诚意来才是,不然你说扶苏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是先杀我还是先杀你呢?

张良黑眸露出一丝危险的寒光,:“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我就答应你之前的要求。”

行至一处客栈,张良戴上了黑色的围帽,率先下了车。木槿上前,扶我下了马车。一跨进门,就被数道目光扫过。想必是我们的装扮太诡异了,一个白沙蒙眼,一个黑帽照头。不得不让人怀疑,两人的身份。大堂内,食客满座。看了一会儿,也就失去了兴趣。可我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就在我上楼的时候我假意低头整理裙带,拨开了眼上的白帛带,侧目看见了角落里的黑衣侠士,那人的容貌与我认识的人及其相似,但面相却过于青涩。

到了雅间,我拽了一下木槿的袖子敷到她耳边:“去告诉你家公子,小心些,客栈里有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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