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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塔芭芭拉 [原创文学]

(上)马里布滩头

“叔,你和我妈的事儿,我全都知道。”

载他回学校的路上,我还是不安。可云在副驾驶上睡着了,我有些三观尽毁。

在马里布海滩上,可云对我说,“叔,我想你好几年了。”,“我知道。”,“上次我19,现在可以了吧?”,他靠在我身上,那股温暖的淡淡孜然味扑鼻入脑。

肇庆那一夜的卡拉OK,无知的我在光良的《少年》里飙着高音,省厅的同事还围着她在说项目。我点了一首《Can you feel the love 》,第二段露怯了。她甩了他们,走过来一个音节一个音节教,kə-ˈlaɪ-də-skoʊp,万花筒,迷幻世界。“一定要发出də的音,才合得上节拍。”,她认真说。她就可云的妈妈,我的处长刘湘玲,毕业于北外法文系,是我们世行司的台柱子。

办公室里她是领导,“梵希,这一段反过来写,结论把国开行的意见揉进去。”。平素她是大姐,旗袍裙的粉色调,饱满地在我面前恍来恍去,像极了我姐梵缜有年演出的《盼春风》。那一夜我们后来唱了《All I ask of you》,这次合拍准确,音域辽阔,对唱到to guard you and to guide you的时候,我看她眼里有些亮晶晶。一起高唱then say you’ll share with me one love one 的时候,我伸展出手,想要搂她又不敢,顺势假装挥挥手;她似乎靠了过来的身子,摇摆起来,只为了合节拍。

省厅的同事送我们到大堂为止。回房间的走廊上,湘玲一个趔趄,我一把扶住。后来,打开的不知是谁的房间,没开灯,就发生了。那一夜剥开麸皮紧掩的米粒,浑身一震,钩舔再钩舔;那一夜,久旱的河道,盈满流水,迸发再迸发;那一夜今后决不忘掉的,是那温暖的淡淡孜然味。

湘玲的丈夫是驻外记者。暑假在老人偶不方便的时候,她会带孩子来上班。可云很安静,在一旁看书,半天不出声。我跟他聊得来,带他上厕所,他瞟我一眼,我瞟他一眼。可云告诉我,后来他知道那人是我,他不记恨。她每次回来,他会偷偷查她的衣物,闻到我的味道,他会很兴奋,很高兴。

去日落大道吃饭,挑的是看得到山下西洛杉矶全景的桌子,为了可云望得到更远。“叔,你觉得贸易战怎么打成这样?”,“他想学里根,那是他父亲一般的偶像,减税刺激企业投资拉动经济的方向是对的。可政府那本铁账,会永远逼着他。如果无法节流,他必须开辟新财源,不得不到处收关税、分摊军费,但代价是美国的全球霸主威信,以后不好办了。”

“学新闻是你爸的主意吗?”,去海边兜兜风是洛杉矶独有的惬意,“本来我也想跟叔一样去纽约念金融,头两年修了不少数学和经济学。后来,感觉后劲不大行。在诗歌分析课上,我喜欢上了文学,导师就建议我来安纳伯格学院,而且叔你现在也在这里了。”。“自由主义的LAC害人不浅。”,他在海风里靠在我的身上,我在心里想。“我也是自由主义的受害者,我还很贪,贪图美色,贪图知识,贪图享受,贪图年轻,贪图钱财,贪图感情,因为我浮。”

这是湘玲狠狠说的。当名单公布的时候,我下来找她质问,“我没推荐你,但司长画圈了,我就没挡你。”,她望着我的脸,“梵希,你不适合国家机关,你应该走。”,“你嫌我碍事了吗?我在司里处处尊重你,什么委屈都受,从不拿这说事儿。”,我快哭了,就像每次跟梵缜吵架一样,说理说不过,仗势也仗不过。“我年纪不小了,还能给你看几年啊,将来眼睁睁看你离开,我宁愿先把你推出去。这是一次好机会。”,她恢复了坚毅的眼神,她又是那个怒怼发改委的狠角色。小国务院每次压得我们一部一行三会喘不过气,她总能帮大家出出气。“你一定要好好干,有难处跟姐说。”

我总把湘玲当作亲姐。梵缜不吼人的时候,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从小把她当小妈亲,以为长大了会跟她结婚生孩子。可发育以后,梵缜不知那根神经布错了线,把亲弟当仇人,把我当淫贼防。推着推着就推到了小伙伴身上,以为自己成了Gay,而如今成了双性恋。在湘玲身上,我又找回了儿时处处顾着我的姐姐,而且她还像个哥哥。在司里面争业务时,她胳膊肘悄悄这么一拐,你就能领悟到以公谋私的恩情。她是个心里头住着个男人的女人。

钱部长找人在纽约设的这个硕士项目,打的是世界银行的幌子,“你们看看我每年从北大清华人大南开招来那么多优秀学生,他们有几个能够处长、司长一路提拔上来的?他们有本事的会离开,没本事的会腐败。他们学成不必归来,我是希望为部里头撒些种子出去,以后可以发芽。等到他们做了行长、老总以后,会拍胸脯说是财字口培养的。”钱部长的无锡口音亲切而智慧,而我就从此漂泊异乡。

接下来的劳动节,可云,我,还有他女朋友,去赫斯特城堡朝拜,做新闻的,绕不过这座丰碑的。十足的西班牙的味道,无论是庭院还是房间,大餐厅上空斜挂着贵族们的爵旗,后排固定在墙上的木椅是修道院里的原物,还有大理石壁炉一起,从欧洲拆了运过来再砌进去的,在新大陆重新构造了一个旧世界的权威,这就威廉·赫斯特的雄心。“赫斯特也有一个好妈妈,菲比·赫斯特,小时候带了他跑遍了欧洲,他这代人的教养,使得美国具备了国际眼光。”我对可云说。“你们这一代也是,要用两种文明的视角对照着,看待问题,解释问题。”,“叔,那怎么解释修仙呢?”。

问题尖锐而适时,“我想他是为了把权力直接交给九零后,在此之前强力控制。你们是第一代在富裕中长大的孩子,你们也会是第一代具有国际眼光的孩子,由你们来决定中国的社会变革,比你父母和叔这代人要好。”,我感觉坐到了政治局,“中国社会重道德轻法治,像一位母亲,絮絮叨叨什么都管,什么不能做,什么能做,该怎么做,没完没了,能救灾,有亲情,但没自由;西方社会重法制轻道德,规定什么不能做以外,就不管了,更像父亲,自由创新多,工商经济社会繁荣,但自私冷漠。中国的现代化转型,就是从农耕到工商业化,找个什么样的父母亲,将来你们定吧。”

夜宿圣塔芭芭拉,在州街吃了饭逛逛街,红男绿女,热闹非凡,美国之美不在大城市,而是在这种富裕的小镇子。可云订了海滩后边的旅馆,是个拐角里的套间,僻静雅致。他俩住在外面的主卧,我在里面的次卧。后半夜里外间果然响起了年轻人的运动声,听上去可云遗传了她妈妈的好体质。我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还是退了回去,若隐若现听见他们似乎提到我。可云推了门探看,我假装睡死了。

早晨的圣塔芭芭拉海滩上,我散着步,走到一处介绍城市的铜牌前,“圣女芭芭拉,异教里的信徒,被锁链囚于高塔,最终被害封圣。”

(下)蒙特雷道中

为了接湘玲的飞机,我带可云早一天上来旧金山,住在市场街与蒙哥马利街交道口的皇宫酒店。我到哪儿都喜欢住老酒店,伦敦的朗庭,罗马的贝尼尼,上海的锦江,帝都的友谊宾馆,香港的柏宁。那是一个城市成长的记忆,就像少年的纯真,可以体味那时的生机。

吃了饭,我带他去市政府对面的亚洲博物馆,那有一套整个北美最完整有序的中国玉器,布兰德治收藏。从远古到民国,那些精雕细琢,美不胜收,都凝结了多少人的智慧和技艺在里面,那一丝一毫的琢磨,都耐人寻味。

布兰德治是芝加哥地产商,赚足了镀金时期的好钱。那时中国晚清,后来民国,再到抗战,人文解构,文物散落啊,三钱不值两钱地贱卖到了海外。难得布兰德治有心,几个回合,收齐了好几户人家,流传几百年的家藏,为美国增添了又一处辉煌。这种文明的新陈代谢,残酷而又艺术,你去纳尔逊,去弗里尔,去大都会,比比皆是。

中亚展区搜罗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蒙藏文物,不成体系,并不足道。角落里一个酒壶,把可云看呆了,忙拉了我来。那是一把平淡无奇地酒具,银或锡的弯把和壶腹上,点缀着些个红红绿绿的玛瑙青金石一类的低档宝石。落后地区的器物一般引不起我兴趣,我是个文化势利分子。

“叔,你看那壶身,是个小孩脑袋。”,我忙看解释。直截了当,藏区的某个酋长,孩子出生后不久就死了,悲痛万分,把孩子的头颅做成了酒壶。残酷而野蛮,却是真性情。每当他饮着酒壶里倒出来的烈酒,长空云舞,灵魂游离之际,他是否以为自己搂着长大成人的女儿,载歌载舞,欢庆丰收了呢?人啊,山穷水尽的时候,也割舍不掉的就是亲情。

晚上我搂着可云清瘦的胴体,心里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我们这是奸情,是亲情,或者自己骗自己的才情?他在我的嘴里喷射,我在他的体内喷射,都没喷出个所以然。可云这个年纪,性欲就是喝水,渴了必须要喝饱,跟若父若友的我做爱,怎样都尽兴。而我不够投入,没有尽兴的做爱,只是交媾,容易让我沮丧起来。在可云轻轻的鼾声里,我起来到大堂转悠。只有一个黑人保安,高大憨厚,炯炯有神,礼貌地嘟哝出个Hi, Sir。我心想狠狠地扒掉他的制服裤,拽出他的大屌,抱住他鼓圆的屁股。但表面上依旧板个脸,装得一副冷峻漠然的亚洲银行家。

在迎宾口见到熟悉的面孔举止的亲人,是这个世界最愉快的事情之一。我不能先于可云拥抱他妈妈,但我抱她的时候,感觉很窒息很窒息,我也在她的发梢处,瞟见可云的眼神很欣喜很欣喜。

“我们回洛杉矶。”,发动汽车的时候,我这么说,来这儿的几年,我着实已经把加州作汴州了。英菲尼迪像个小骚货一样,轻快地飞奔在了101上,“梵希,你一般走几号去南加?”,“有事我还是走5号,比较简单快捷;1号是观光路,太慢太绕,但从北到南走,很方便观景。我最喜欢从容地走101,路上有很多小镇和可以驻足。”。那些破败的,当年就是西班牙帝国勉为其难地,统治上下加利福尼亚的钉子。僧侣或士兵,忠心耿耿,不得其法地守护着帝国的疆域,坐困愁城。让我感动的,偏偏是那份坚忍和执着,那是我缺乏的品格,因此格外赞赏。

出了圣何塞,穿过大蒜乡,在矮矮的丘陵之间蜿蜒,不一会儿就到了萨里纳斯,湘玲想停下休息,我就开到了斯坦贝克纪念馆。“当年美国文学课讲解《愤怒的葡萄》,知道美国农民在哪儿都并不容易啊,他们从dust bowl逃荒到这里,也并没有好多少嘛。”,湘玲底子很好,在机关也是埋没了,她应该教书去。“圣华金谷地条件算好的,毕竟有点水,距离港口也近,美国没有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所有农业严重依赖订单,因此也容易被贸易商和银行盘剥。”,然而,我也知道,他们并没犯法,他们并不必顾及道义,这是美国当年野蛮成长起来的道理。一讲起经济,其实我还是马克思主义的底子,动不动就区分阶级,蛮横施加道德判断,虽然不对,也改不了了。说起阶级仇恨,杰克伦敦在奥克兰的悲苦成长更加感人,我没敢提,湘玲一定懂更多。

在乡下找个吃饭的地方很容易,就是人少,半天也上不来菜。异国他乡,旧情故人,聊着聊着琐事,都会两眼放光,忘掉舟车劳顿。湘玲情意满满地起身出去,我跟了过去。厕所门一反锁就是我俩的天下,我压过去,低声吼着,“你还好吗?”,一句“就是想你。”,犹如春药发作。扒开她的黑丝,露出我熟悉的自留地,我扶着自己,反复抹着门口,几下就突然滑了进去。热,还是那么热烈,紧,还是那样紧密,我终于又和我精神上的姐姐和妻子,合而为一了。就在此刻,分秒如金。我没射,不大方便清理,接下去也有得是机会。收回来,我抱着她,理着她头发,她老了,作为女人算红颜渐褪了。我依然记得当年分手,她吼我的,“我还能给你看几年啊?”。岁月不放过任何人,偏岁月又能沉淀思念与感怀,湘玲就是老得没牙齿了,我也能硬得起来,动得了情,那无关性欲。

回到座位上,可云焦躁不安,“菜有点凉了。”,他不敢忤逆他妈的,湘玲的不怒而威,连钱部长都替她出头,“你们几个处长脑子是快,那我们小刘,业务多熟啊?,孙悟空也跑不过如来佛嘛。”,能这么调侃发改委,钱部长心里那个爽啊。当年去人事司领人的时候,湘玲就用那种直刺入脑的眼神问,“你就是那个全国公务员考第一的孩子?”,“处长,我运气不错。”,真遇到高人,我会特别自觉自愿地去怂。“好好干,世行司是天下第一部的第一司。”,现在早就让位于国债司了,可当年的门庭若市,确实令人翘尾巴。

我盯了一眼可云,想挑衅挑衅这威势,就去上厕所。果然,可云很快跟来,我没锁门,一把抓住探头进来的他,按下肩膀,掏出鸡巴,塞过去。往下看可云的脸胀得绯红,轻轻发抖,紧紧吸住我,拼命吮,久久不松手。我拉他起身,吻上去,去吸溜那些的残液,再注回去。他也会意,跟我一起吞进吐出,一起享用着那股温暖的淡淡孜然味。“他妈的,我太爱她了。”,“我也是。”,这句话让我感动,让我害怕,也让我邪恶起来。

从萨里纳斯要反着走一段,再到蒙特雷,这个加利福尼亚的故都。山路刚翻过,一片红瓦白墙,远处碧海蓝天,点缀了白云绿树,不是天堂胜似天堂。西班牙势力到了加利福尼亚就已是强弩之末了,于是并不涉猎内陆,只从墨西哥走海路,连接到上加利福尼亚省,省会就设在海滨的蒙特雷。

谨守教义却不懂地矿水利的西班牙人,守了五百年的加州,犹如垢面金盘。操英语的人们刚来的第二年就发现了金矿,很快又开凿水渠,引了内华达山脉的融雪,灌溉干涸盆地里的良田,没多少年就建成了美国西部的塞上江南。林肯总统一纸太平洋铁路法案,联通了东西,激活了加州。待到巴拿马运河凿通以后,加利福尼亚在整个西方社会,都成了流淌着奶与蜜的应许之地了。后来的石油飞机造船农业,与各州一起,支撑美国打赢一次又一次大战,崛起成为强权。到了IT开花结果的时候,加州已是世界第五大经济体了,如今硅谷到蒙特雷仅咫尺之遥。

我们在码头吃了饭逛逛街,就回到了酒店,这种老式的酒店,相邻的两个房间,若没有卫生间隔着,就会有暗门相通。可云没见过,很新奇地把门开来开去,两边串着玩儿,我还想着是跟可云一间,还是一个人一间,或者最好跟湘玲一间。湘玲一句,“让司机好好休息。”,打破了我的美梦。可云调皮而意味深长的一句,“再见啰!”,就把暗门带上了,但很明显,没有反锁。

我当然睡不着,而且坐不住,我必须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才能压制住不安情绪,是渴望,是紧张,是畏缩,也是决然。没什么不要脸的,都是亲人了,大不了扇我耳光,我认了。可云是大人了,读研究生了,定型了,也有判别能力了。就怕湘玲过不去,她很坚韧,有几次项目失败,她也坦诚担责,但这事不一样呢。都是我这个贱人太贪,人家母子俩都想占,占了晚上占白天,你以为你是才子啊,你鸡巴大,你有趣,你就是个屁。想想也对,我算啥,可能也不过是玩物。那就好好地做个好玩具,聪明的玩具,有趣的玩具,尽兴的玩具。就这样想着,我居然睡过去了。

秋凉如水,加州的天气就是这样,白天可以艳阳高照,烈日当空,夜里还竟然会冻醒,弱一点的人必须盖被子,这都是外海的加利福尼亚寒流造成的独特。很多人移民过来,说不出理由的时候,也会带一句天气特好。会心一笑地好就好在,夜里太适合做爱,哪怕梦里爱一爱,也是爽得飞起来。

好像在梦中,我捧着湘玲的大屁股肆无忌惮地猛戳猛捅,她也放开了压抑,随心叫喊。这些年发起福来的腰身,一抓一把肉,耷拉明显的乳房干瘪地甩来甩去,我都不在意,我依然爱着这个女人。她在我风华正茂的年代欣赏我,接纳我,给我吮吸她的泉源,教我如何把玩掌控。用她的应和,帮我找准自己,扩张自己,提高自己。她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姐姐,更是我的女神。她用她灵魂的膣,成就了如今的我,我就把我每一次抽插和射精,都当做报答,加倍送还给她。我也魅惑于她的魅惑,可以泽被亲人,也能帮可云找到男人自尊自信自强的源泉。

于是,我在神秘中牵来了可云,这个懵懂初开的少年,迷惑于妈妈和叔叔的纠葛,又慰藉于这种纠葛,我俩在湘玲面前接吻,我捧着可云,可云搂着我。湘玲有些不忍,但终究没有打断。我却转身摸到了她,我把她按在床头跪下。从后面钻入进去,一下两下三下,我在操她,也在示范操她。她以前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总说昏了头,那我就让她更昏过头。

我拔出来,留着合不拢的流水口。像个祭司一样把裸体的孩子领过来,坚定地命令他,与母亲交媾,与天地精华的灵气交媾,与开天辟地的艰难交媾,与古往今来的恩情交媾。这是个仪式,仿佛远古祭台的篝火,不容犹疑。

可云怯了,但没退缩,终究在我面前一柱贯入,没留失望,冲破节点。他停在里面好一会儿,他需要这个过程,分娩记忆或者哺乳安慰。他精神上回到了原点,那本来就是他生命的原点。他皈依回去,算是个心愿的了结,也会是个使命的出发。于是,他依了祭司的摆布。

祭司就是人世间沟通物质与精神的媒介,抽象与归纳是他们的力量源泉,认知革命是他们的法杖。小孩头颅酒壶倒出来的醪醴,沟通了他们父女灵与骨的交流,我这祭司,今晚,就要仲介他们母子,精神与肉体神圣的交错。此刻,我在宣淫,更在宣灵,此时,我是淫媒,更是灵媒。

湘玲温顺得像只待宰的母羊,随祭司摆弄,她已经失去了自主。她一生为这些男人们拼命,儿子、丈夫、情人、部长、单位......她老了,已经拼光力气;她倦怠了,已经不能挣扎。她感觉到了儿子的热度,跟情人比略微稚嫩,却刚强无比。她这瞬间竟有些欣慰,她又为这欣慰羞耻,却也在羞耻里沉沦,她已在期待儿子动起来。她最后的防线是埋着头,始终不看任何人。但她失守得彻彻底底,在刚强的越来越密集地攻击下,她居然要高潮了,她不知道这样的高潮来自何方,她竟恐慌起来。她有些扭动,想要摆脱命运的安排,却又像在享受命运的摆布。她甩不掉,她被情人紧紧抱住,被吻住了嘴,还被戴上了眼罩,仿佛这眼罩可以掩盖一切罪行,可以赦免一切过错。

她放松下来了,她重新兴奋起来,在享受中呻吟,甚至想要对比。她摸到情人裆下,含在嘴里,这样她最爱的两个男人她都有了。她感到自己的贪欲,意识到自己也不是个好女人。她早知道儿子对情人的迷恋,但她知道这对他读书有好处,或许还能帮他成长,她于是不惜放任。她不知道自己错没错,但隐约觉得自己并非好女人。

那么今夜就彻底地做个坏女人吧,她耸起自己的阴部,配合着儿子的节奏。儿子一声声呼唤,就像小时候发烧打吊瓶那么无助可怜。她应给他每一声,给他安慰,给他力量,给他鼓励,期待他成长,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就像他独自一人远离他乡开天劈地的叔叔。

一阵紧似一阵的痉挛抽搐,一股接着一股的狂涌喷出,母子合而为一,天地为之感怀。她躺在情人怀里,大脑一片空白,唯剩祈愿,“若有罪,罚我一人承担,放过他们两个男人。”

梦非梦,就像花非花。蒙特雷的早晨是最艳丽的晨光,火红的杜鹃盛开在海边的早餐台上。“加州有意思,很多花可以春秋开两季。”,梵希安详地跟湘玲解释,可云跑前跑后取果汁酸奶给他妈妈。湘玲不大舒服,时差和疲倦使她没胃口,可内心却一身轻松。她握住梵希的手,那只手指修长,骨节漂亮,依然少年的手,“你就这么扎下根了?”,“不走了,扎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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