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美援朝不但是人民军队第一次同武装到牙齿的美军交战,而且还第一次在战场上遭遇黑人军队。
尽管美军黑人士兵曾经在二战战场上表现不错,却在高层的严重的种族歧视压迫下丧失了战斗意志。
因此当一个黑人连队被我军包围后,黑人士兵竟不顾白人军官“打黑枪”的阻挠,整建制的向我军投降。此事给了狂妄自大的美军以沉重一击,迫使美军不得不彻底废除了军中的种族隔离政策。
黑人军队
美国建立后黑人士兵屡次为国建功,第24黑人团进入朝鲜却遭遇不公平对待
受西方影视作品的影响,许多人认为黑人素质低下,根本不能有效运用现代化武器。即使上了战场,也只适合做后勤或工兵之类的角色。
但事实上在美军历史上,不乏有素质优秀且对国家非常忠诚的黑人士兵。
但直到今天美国主流社会也并没有真正平等看待,这些同样为美国流血捐躯的战士。早在美国独立战争和1812年美英战争中,早期的美军中就有黑人士兵为自由而战。
1861年南北战争爆发后北方军屡战屡败,于是为了扭转战场局势,美国总统林肯于1863年正式签署了《解放黑人奴隶宣言》,公开允许黑人进入美军服役。
南北战争
之后先后有几十万黑人加入了联邦军队,为北方取得最后胜利的做出了巨大贡献。南北战争结束后美国表面上废除了种族隔离制度,1866年国会授权美军组建了一批成建制的黑人军队,其中就包括步兵第24团。
该团士兵全是黑人,但是连以上军官仍然由白人来担任。
之后24团的黑人士兵在美国西进运动中,充当了残杀印第安人的刽子手角色,并在美西战争和八国联军侵华中都发挥了一定作用。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24团虽然未能参战,但兄弟部队的黑人战士也为打败凶残的日军流血牺牲。但是他们也也发现尽管与白人同袍并肩作战,但美军高层对他们的歧视却并没有随着社会进步而消除。
太平洋战争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有90万美国黑人参军,但美国海军只允许他们从事厨师或打杂之类的工作,陆军和海军陆战队也将绝大部分黑人都分配到了后勤岗位。
甚至到了华盛顿胜利游行时,立过战功的黑人士兵都要排在白人消防队后面出场。
1947年24团整体编入了25师的作战序列,并成为驻日美军的一部分。同时美军取消了四个黑人团的编制,于是美军黑人二战老兵都集中到了第24团。
可随着从上到下的军纪败坏,黑人士兵与白人军官之间的矛盾也迅速激化。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后,25师作为第一批美军部队进入朝鲜同朝鲜人民军交战。
黑人士兵
24团3营在第90野战炮兵营A连和第77工兵连3排支援下,成功在醴泉挫败了朝鲜人民军主力部队的进攻。
然而让他们愤慨的是,由于同一时期步兵24师惨败,其师长迪安成为了唯一被俘的美国将军。
美国舆论为转移注意力,居然对黑人部队的战果大加猜疑,甚至公然造谣说:醴泉是朝鲜军队主动放弃的,所谓激战后的场景是美军炮弹自己炸的。
遭遇如此公然的欺辱,黑人士兵的不满被火上浇油。当他们北上遭遇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强力打击后,这种不满最终会演变成刺向美军自己的一把利剑。
黑人士兵
我军战场遭遇黑人一度不知所措,黑人连士兵打白旗投降白人军官却放黑枪
尽管在进行抗美援朝动员的时候,广大志愿军官兵都知道,他们将面对装备远超过以往任何敌人的强大军队。
但我军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高级将领,几乎都没见过黑人,更没听说过世界上有黑人组成的军队。
1950年10月16日,我军进入朝鲜并迅速打响第一次战役。我38军按计划要歼灭熙川之敌,但朝鲜人民军的联络官却对38军军长梁兴初说,熙川有战斗力非常强悍的美军黑人团。
从朝鲜人民军同美第24团的交战过程来看,这个黑人团的战斗力的确不容小觑。可梁兴初却被这个朝鲜人民军军官误导,高估了敌人的战斗力[1]。为谨慎起见推迟一天进攻,结果放跑了熙川之敌。
战场
而我42军在东线黄草岭阻击北上的敌军时,124师曾经于11月1日发动了一次夜间反击。我370团2营副营长带队偷偷摸上了美军阵地,却不料该地驻扎的是美陆战一师的一个黑人排。
当身经百战的战士第一次见到全身都黑漆漆的敌人时竟以为见到了鬼,有人不小心尖叫惊醒了敌人。随即双方爆发了肉搏战,副营长只好命令战士们撤下来。随即2营重新组织战斗消灭了当面之敌,但战士们仍然无法理解世界上有黑人军队。
11月25日志愿军又发动了对敌人的第2次战役,我39军先诱敌深入,再防守反击击溃了美第2师[2]。
而此时美25师24团正好位于第2师右翼,我军乘胜追击将其分割成数段。
战场
27日夜116师347团完成对敌人进一步分割包围,其2营4连将一股敌人包围在上草洞附近一处小山头上。
尽管在在夜色中很难看清对方的脸,但眼尖的志愿军战士发现对面的敌人一个个除了眼白全是黑的。
347团文化教员谢本志正好被派到了2营,听到战士们汇报后,他马上想到对面被包围的可能是一支黑人部队。他又想到在美国社会严重的种族歧视下,这些黑人士兵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未必会真心卖命。
于是他在几个战士的保护下来到战壕,尝试劝山头上的黑人士兵主动投降。
黑人士兵
谢本志见对面山头上的敌人并没有向我军阵地主动射击,就大着嗓门用英语朝他们喊:“美军黑人弟兄们,你们已经受尽了白人的欺负。现在你们被包围了,上级也不会管你们。主动投降吧,中国军队优待俘虏,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谢本志又把“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喊了两遍,希望这些美国人能惜命而选择投降。谢本志喊话结束后,4连战士们都屏住呼吸,看着对面的敌人有什么反应。
只听着敌人阵地似乎有了一阵骚动和讨论声,然后一名黑人士兵小心翼翼地举着白旗,向我军阵地走来。
4连战士们们入朝作战以来,还第一次见到有美国兵主动举手投降。一时都非常兴奋,甚至有些大意了。
美国士兵
4班班长董永和走出战壕,前去接受那名黑人士兵投降。却不料突然前方射来几颗罪恶的子弹,董永和中弹后倒了下去。可奇怪的是举着白旗的那名黑人士兵,也一下子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下子我军官兵气炸了,所有枪同时朝美军阵地一顿扫射。枪声停后美军似乎又乱了起来,随后又响了几枪,却并不是朝志愿军阵地射来的。
这下子谢本志也糊涂了,想不明白对面美军阵地究竟发生了什么。接着他看见一个黑人军官,双手高举着一张白纸向我军阵地走来。这回我军战士没有人再主动上前,而是都紧紧攥住了手中的枪,防备美军再耍花招。
等他走近之后大家才发现,这名黑人军官手里举的白纸上居然画着一个投降的黑人士兵。看来他是怕再举白旗出来,会被我军直接打死。
黑人士兵
谢本志询问之后才知道,他是这个被包围的美军24团C连的连长斯坦莱。谢本志质问他:“刚才为什么向我军的代表开枪?”
斯坦莱赶紧解释道,“其实我们是真心投降的,可没想到连里的白人军官居然打黑枪。”
看谢本志不信,他又说他们打死了几个白人军官,把剩下的都捆了起来。谢本志还是不信,让斯坦莱招呼美军士兵主动走过来投降。果然在副连长杜尔夫带领下,一个个黑人士兵把枪高高举起来,慢慢走向志愿军阵地。
4连战士们这才冲上去缴枪,发现在投降队伍的后面,果然有几个被捆着的美军军官。经过清点这个24团C连连同加强的一个炮兵班,一个工兵班共148人,最后有115人向我军投降。
黑人士兵
白人军官恃强凌弱还昏聩无能,24团三营整体溃败沉重打击了美军
一个美军连成建制向志愿军投降可以说是千古奇闻,但混乱中美军高层并没有第一时间得知这个奇耻大辱。
可接下来24团三营的整体溃败,才让美军第一次认识到种族歧视,会给美军的战斗力造成多么严重的削弱。
事实上如果黑人团中的白人军官只是欺辱黑人士兵,但还能有效履行职责,黑人士兵也不会做出强迫军官投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可24团进入朝鲜作战时,原团长怀特已经50岁了,接替他的尚佩克居然有57岁。
原来由于美国社会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黑人团的士兵往往得不到军人应有的尊重。1917年一名黑人士兵被休斯敦警察无端关押,引发了24团100多黑人士兵与当地白人爆发冲突。
黑人士兵
可事后“拉偏架”的美军高层不但对黑人士兵判刑,还追究两名休假的白人军官“玩忽职守”之罪。
此次事件发生后美国军校毕业生都不想去黑人部队,唯恐一不小心断送自己的仕途。
所以只有那些军校中成绩垫底,或是在美军中升迁无望的昏聩军官才会派往黑人团。这进一步加剧了黑人士兵与白人军官的对立,也彻底削弱了该团的战斗潜力。
当我军发起全线进攻后,整个25师防线都迅速崩溃,24团三营遭遇了我40军118师的猛烈进攻。尽管第三任团长科里命令该团战斗力最完整的三营坚守军隅里阵地,可是以营长布莱尔少校为代表的白人军官首先崩溃了。
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白人老爷被吓得躲在车底下放声大哭,甚至哀求黑人士兵救他逃走。
黑人士兵
讽刺的是该营3个由纯黑人组成的步兵连队在得不到命令的情况下,依旧在军隅里阵地上同我志愿军血战。
直到30号从一架美军飞机空投的纸条上,他们才得知自己的营部已经先行撤退。
这下3个连的黑人士兵才溃逃向南方,我军战士则漫山遍野地抓俘虏。最后该营共有1人阵亡,30人受伤,109人被抓了俘虏。美军高层得知24团三营彻底崩溃怒不可遏,黑人团由此被打上了“不可用”的标签。
但是为了掩盖丑闻,美军依然认为该团的失败是军官指挥无方,却在三个月后彻底解散了第24团。讽刺的是24团三营在从日本小仓前往朝鲜半岛之前,其黑人士兵曾经大肆酗酒闹事并侮辱妇女。
日本警察只能在旁边看着不敢管,而驻日美军司令部最后对这些黑人士兵没有任何惩罚。以至于在日本人编写的《朝鲜战史》中,硬说24团被中国人民志愿军全部歼灭。
战场
黑人士兵在战俘营里第一次被尊重,志愿军痛击美军反促成其打破种族隔离
虽然24团C连是主动投降,但许多黑人士兵刚开始仍然担心自己今后的命运。因为所有的美军都知道,二战中日军是如何残暴对待投降和被俘的美军士兵,而中国军人和日本军人又长得太像了。
但没想到他们被押到战线后面后,我军战士非常热情的给他们提供了热水和食物。同时会英文的军官,向他们详细介绍了我军的俘虏政策。
到了碧潼战俘营之后,这些黑人士兵和白人官兵被一起关押。但这些已经战败的美军白人官兵,依然把种族歧视的作风带到了战俘营。如果一间宿舍里同时有白人士兵和黑人士兵,那么后者就一定会沦为免费的苦力。
有的黑人士兵说了一句“都当了战俘,还有什么等级之分”,立刻遭到其他白人士兵的一顿围殴。
美军
但志愿军战俘营管教也很快意识到,通过揭露美国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是改造美军战俘的有效办法。
在志愿军战士的鼓励下,黑人战俘们终于团结起来,主动揭发他们从小遭遇的种种不公。
而那些欺辱他们的白人士兵,也终于认识到了种族歧视的不公平,并逐步就终于接受了和黑人士兵平等的待遇。
志愿军对黑人们不侮辱,不强迫劳动,给予他们兄弟般的照顾,让很多黑人士兵都感动地说: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被当成了人,而不是某种牲口去对待。
有次一名黑人士兵意外落水,战俘营一名身材瘦弱的管教居然毫不犹豫的跳下河把他救了上来,岸上的黑人战俘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士兵
志愿军还别出心裁地举办了“战俘奥运会”,让黑人战俘和白人战俘第一次进行了公平的体育竞技[3]。他们也发自内心的相信,中国人民志愿军是一支真正的文明之师。
随着更多志愿军战俘营中的真相被传到西方。美军高层也对我军感化黑人战俘的手段感到震惊。
早在二战时期罗斯福夫人和美国海军次长,就曾经试图推动美国海军内的种族平等。
但顽固的海军高层只录用了13个黑人基层军官,就把他们打发到后方单位应付了事。1947年美国总统杜鲁门又签发命令,要求在美军各单位中实现黑人与白人士兵混编,可顽固的白人军官一直消极抵制这道命令。
杜鲁门
甚至就在24团C连投降的当天,杜鲁门还在绞尽脑汁去赦免一名拒绝执行上级荒唐命令的黑人连长。
而当美国社会终于了解了24团C连集体投降的前因后果后,美军也不得不在1954年解散了最后一个纯黑人部队。
就这样志愿军的英勇和人道主义作风,居然促进了美国实现种族平等的进程。
参考资料
[1]任桂兰,李宗儒·统领万岁军-梁兴初将军的戎马生涯·中国青年出版社·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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