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剧版+原著=本文故事线。程少商、宣皇后粉丝勿入。时隔一年多动笔一见知君这篇的另一条剧情线，不管是心境还是对人物的理解都有了改变。所以不喜欢的朋友请直接划走。
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在裕昌的预料之中，也在她的意料之外。毕竟她的去留牵涉太多人的利益，同时也就撼动了文帝的大局。可真的到了这一天，她悲哀地意识到，不管她付出多少努力，展现多少价值。作为女子，在这个是视人命为草芥的政治斗争中，她的价值只体现在年轻的身体上。
故事依旧从先南越王身死的那一日说起，裕昌联合萧寰送先南越王归西以后。文帝便正式下旨册立萧寰为南越王。而就裕昌的去留在南越内部产生了分歧，原因无他，裕昌若以先南越王遗孀的身份留在南越，那么对新南越王萧寰可以产生巨大的震慑作用，汉地朝廷肯定乐意裕昌留下。但这对南越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裕昌的的存在是汉地朝廷对南越内部的监视，被监视的只有南越诸臣，至于萧寰他刚刚上位，乐见裕昌留下作为震慑南越诸臣的手段。
“臣认为还是尽快送公主归宁为好。”
话音刚落，便引来一阵应和之声。萧寰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裕昌心心念念着回家，但真的可以送她归家了。自己又……萧寰沉默半晌，终是坚定了决心。他抬手示意，便欲张口。
“王爷，请先听臣一言。”
一位麦姓老臣突然开口打断，这位麦大人是先南越王一手提拔。萧寰上位后之所以没把他踢出局，其一是这位麦大人老的要掉牙，踢不踢出去，都没几年活头，不如留着还显得他没有迫害先南越王的老臣。其二便是这位麦大人身份特殊，他出自最百越土著世家中最大的麦氏，与百越许多支系都有联姻关系，所以他无形中成为了其他百越诸王在南越的耳目与代言。南越说是在百越一手遮天，但也没到无需不顾及各方势力之平衡的地步。留着麦大人继续做代言人，好过换新人上位。以萧寰目前的势力无法影响新人的选择，所以只能把这个套路熟悉的麦大人继续留着
“裕昌公主归宁固然好，但她的嫁妆怎么办？而且百越境内的那些汉民又该怎么办？”
麦大人提出的问题很实际，裕昌陪嫁了大量书籍，各种金玉饰物，其中卜筮经典、营造与工技著作、医学论著，以及各类农作物的种子，这些都是百越迫切需要的东西。一旦裕昌离开，汉地自然没必要继续供给这些东西给百越。可百越内部又无法达到自产自用的地步，所以必然会产生供不应求的局面。那时他们如何应对百越百姓，而且百越境内的汉地流民，是因裕昌的到来而渐趋安定。如果裕昌离去，他们再度不服管束怎么办。
“应当不会，那些不过是普通百姓，翻不出什么大浪。”钟将军反驳道，他作为萧寰一手提拔的将领，自然全力支持萧寰的决定。
“应当？”麦大人尚未开口，另一位韦姓大人便带着讥讽的口吻道“我还如果可能呢！那些人靠着裕昌公主聚集百越内的汉民，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若放公主离去，那些人又与百越子民发生矛盾，又该如何？”
钟将军眉头紧锁，无言以对。他是武将出身，本就不擅长与那些文臣打嘴炮，更何况他也觉得萧寰决定送裕昌公主归宁并非明智之举。只是碍于萧寰执意如此，不好直说罢了。
此时，一位年轻的官员挺身出言，“汉民自有汉臣管束，于裕昌公主有何关系。再者百越子民亦是汉民，朝廷自不会不管。”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在场众人的怒斥，“你这背宗忘祖之徒，你可还记得你流着谁家的血，吃的谁家的饭”
“简直畜生不如！枉为人子。你竟敢背叛百姓，出卖家国，简直是不堪为人！”
“真是混账，竖子不可饶”
这位年轻大臣被骂的狗血淋头，其中情绪激动地几位老大人更是直接揪住他的衣领狂喷唾沫星子，幸得萧寰及时喝止几位老大人，钟将军又出手解救。不然他没被喷死，也要被骂死了。
躲在钟将军身后的谭华，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用极其嫌弃的眼神看了眼那群喷他数典忘祖的老头，心中暗骂，谁家上数十几代敢说自家是纯百越土著出身。他们的家族都是从其他地方迁徙而来，与本地人通婚融合，逐渐形成了所谓的百越世家。现在他们指责他忘本，归根结底只是因为百越融入汉地，会使他们的世家地位大幅下滑，利益受损罢了，一群会装的老头。
虽然心中对这群老头不屑至极，但谭华还是低头致歉，“小子不懂事，请诸位大人见谅。”他又向上首萧寰道“请王爷恕罪，臣失言了”
萧寰点点头，并未言语。其他人见萧寰不说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哼了一声表示愤慨。
麦大人见众人无言，又道“是以我力主裕昌公主留下，以保百越安定。”他又转头看向萧寰，捻须微笑“王爷，老臣僭越，但所思所想皆为百越啊！”
他的态度虽然诚恳，但眼中却难掩对萧寰的轻视。麦大人其实压根不在意萧寰的态度，在他看来这位新南越王，不过是靠着先南越王得罪了裕昌公主，汉地朝廷想要扶持一个听话的南越王上位，正好萧寰有足够听话，好使唤，所以才轮到了他上位。所以面对这位新南越王给足面子就可以，但看他脸色向行事绝对没必要。
萧寰缓缓垂眸，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麦大人眼中的那一抹轻视，或者说南越诸臣都在轻视他。在这些人眼里，自己的上位不过侥幸。自己费尽心力培养的那些年轻才俊，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一群尚显稚嫩的小鸡仔，难以担当重任。加上他手中并无兵权作为倚仗，更让那些人认为他不足为惧。
是的，堂堂南越王居然没有兵权，这就是说到先南越王的骚操作了。老南越王在世时，先南越王还是备受赞誉。可老南越王一离世，先南越王就开始了各种横征暴敛，骄奢淫逸。如果他光折腾南越，也许还造就不了南越军权分家的局面。但偏偏先南越王野心勃勃，接连吞并了多个百越分支，使得其他部落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这时候不知是哪一位高人打通了先南越王设置的重重关卡，将消息递给了汉地朝廷。字字泣血，句句含冤，汉地朝廷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迅速出手压制了先南越王。然而，即便有汉地朝廷的干预，南越军队依然掌握在先南越王手中，那些百越诸王终究难安。最终，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也为了维护百越的稳定，在汉地朝廷的一系列操作下，先南越王不得不放弃对军权的掌控，这便有了今日南越王不掌军权的局面。
“麦大人所言，我们也都懂。但公主还年轻留在南越，怕……”又是一位老臣出言，知道麦大人代表百越诸王不愿意裕昌归宁。那咱们就用桃色新闻说事，可劲泼脏水。让汉地朝廷因畏惧人言不得不将裕昌公主接回。
“放肆”萧寰目光冷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怎敢出言不逊，侮辱公主？还不速速给孤退下。”
那老臣巍然不动，只拱手行礼，淡淡道“老臣所言虽然难听，但若无行迹，又怎会有人知晓。”
萧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视于他，“那是何人所言，孤为公主彻查此事。”
“众口相传，何止一人”
“既是传言，便是捕风捉影”
“若无风何来影”
“孤不许平白起风”
言罢，萧寰的眼神愈发冷漠，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绝不允许他们用损害裕昌名誉的方式，将人送回都城。
众人闻言，面色各异，心中暗自揣摩。萧寰有送裕昌归宁的意思，但和他们设想的只要送回就行不一样。萧寰更希望把裕昌平平安安，无风无浪的送回去。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们要是不愿意这么做，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让裕昌平安回去。然而，萧寰的狠话，在这些老狐狸眼里根本不够看。萧寰掌权时间太短，又无军权做支撑。不过是只没牙的老虎，不足为惧。但若硬碰硬，就一定会和麦大人身后的百越诸王对上，这事又划不来。于是，有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暗示韦大人开口。
韦大人也心领神会，适时站了出来，打破沉默，“王爷所言极是，但老大人多虑并无恶意。”他顿了顿，见殿内气氛稍有缓和，方才续道，“是以臣认为不如行百越旧俗如何。”
话音落，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众人面露尴尬，这百越旧俗可不是什么好玩意，真是个损招。
萧寰自然也明白，所以脸色青红交加，怒火已在胸膛内翻腾。可架不住谭华连连使眼色加咳嗽，硬是逼的萧寰硬生生地将怒火压下，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此事容后再议，退下吧”
众人也知此事萧寰定不会轻易答应，所以都无所谓似的齐齐拱手告退。等人一走完，谭华和钟将军才上前，对着萧寰就是狂喷他刚刚不该和那些人人强硬对上。
萧寰听得一头两个大，一把把人推开道“一时气急，他们未必会借机报复。”
钟将军蹙着眉，“你究竟是一时气急，还是护……”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谭华捂住嘴巴，他们俩虽然家世不显，但都是打小和萧寰一起长大的。可感情好是一回事，谈论萧寰的感情世界又是另一回事了。
萧寰瞥了一眼这两个人，一个眼中隐含责备，似乎认为他不该因私忘公，；另一人则满含歉意。他别过脸，轻声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有些事情说不清。”
谭华松了一口气，放下捂着钟将军的手。不禁长叹一声道“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哎！”
萧寰和谭华一时陷入沉默，钟将军看他们俩个又在风花雪月的感叹。就敲了敲桌案，提醒道：“我说，重点不该在刚刚他们说的那事怎么办上嘛！”
谭华眸光一闪，凝视着萧寰，意味深长地说：“其实百越旧俗也不是不行”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若公主离开，你也没机会了。”
“我，……”萧寰张开口，却一言难发。他很想说自己不在乎，他就想达成裕昌所愿。但真有把裕昌留在他身边的机会放在眼前时，他又说不出这样的话。可百越旧俗又实在侮辱人。
所谓的百越旧俗，不过是百越先民效仿匈奴制度“父死子继，兄终弟及”那一套，出于财产继承和繁衍人口的需要，父亲死后，儿子迎娶继母，兄长过世，弟弟纳嫂子的习俗，意在将女性连同其财产一起留在家族。但实际来说，萧氏亦非纯粹的老百越人，且接受了多年汉地教育。实在没必须折腾这套，可架不住裕昌牵连的利益太大，那些人舍不得放走裕昌这头肥羊。按照他们的设想，汉地朝廷目前在陇右打仗，没有多余的钱粮进行第二次和亲，必然要同意裕昌再嫁继子。裕昌自幼受诗书礼乐教育，一旦再嫁，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就会扛不住心理压力一命呜呼。这样她的嫁妆自然而然就落到先南越王之女手上，一个小孩又能翻出什么风浪。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一本万利，既能把裕昌的嫁妆合理留在南越，又可以让裕昌这座大山尽快消失。所有人都得利了，哪怕是汉地朝廷，也只是牺牲了一位不重要的公主，就可以换取百越和汉地之间的和平。唯一倒霉的只有裕昌，成为众人手中博弈的筹码。
萧寰沉思良久，猛的起身，道“她想回家，我会送她回家。”
说罢就要离开。但谭华在萧寰身后，幽幽道“初尧，你什么筹码都没有。你为上位得罪了母族，又为送公主回去得罪南越世家。你今后的路将走的无比艰难。”
萧寰的背影挺拔如青松，“我知道，但我不悔。”
“呵”谭华眼底浮现一层霜色，“那跟随你的那些人怎么办，他们是期盼有一位英明的王为他们结束被视为异族，被打压的命运，可你却要为一个女人放弃了他们。”
萧寰身子一颤，一直以来他都致力于推动百越与汉地融合，他很清楚，百越诸王名头是好听，但实际上百越只有弹丸之地，他们这些王爷犹如在一张本就不大的饼上争食，每人瓜分或大或小的一块。导致整个百越失去了向外扩张的潜力，只能陷入无休止的内斗与兼并之中。在这一过程中，南越兵强马壮占据主导，其他人被迫看南越的脸色行事。所以百越诸王不愿意裕昌离开，他们希望借裕昌的皇室血脉，将百越完全并入汉地版图，他们这些人就可以免去被南越吞并的可能。
但萧寰更多的是希望借裕昌力量，将数十的百越分支融合成一个百越，在彻底融入汉地。从而摆脱百越百姓数百年来被当做异族打压的生活，迎来更好的未来。与汉地融合，就是他们计划最重要的一部分。可以他们的力量无法与众多不希望百越融合的世家对抗，但汉地朝廷如果愿意帮忙就不一样了，他们就可以像收割麦子一样，割去吸取田地肥料的老麦子，在等待新麦子长成的时间，让田地得到更好的休息。这就是萧寰和谭华他们想要借汉地的力量铲除世家的想法，而这一想法，在他们接触到更多百越百姓后更加坚定。
萧寰的脊梁弯下些许，谭华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初尧，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公主性情温和，对百越子民与汉人一视同仁。如果你和她能生育嫡子，汉地朝廷就没有道理继续对百越实行封锁。”他说到最后就有些激动，钟将军适时按住谭华的肩，给予他支持。谭华郑重道“看看百越周边重兵驻守，把我们当做囚犯一样看管起来。如果不能和平融合，那就只剩一条路，等铁蹄刀兵收割百越百姓的性命，而那些世家们依旧高高在上。”
萧寰捏紧了手，身形有些抖。他很清楚，武力吞并不过早晚的问题，吃苦的只有百越百姓。对于那些世家来说，只要喊喊口号，然后适时低头就行了。到时对于他们这些懂事的百越世家，汉地朝廷还会给予奖励。
他沉默着，最终肃然道“我不会走到那一步”
谭华抿唇，有些不懂萧寰在纠结什么。他喜欢裕昌，可裕昌是他的继母，按照一般情况是一生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但现在有一个方法能让他们在一起，还对他的计划有利，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钟将军此时打破沉默，“初尧，去问问那个人的意见怎么样。”
萧寰心头一震，钟将军继续道“本来以咱们的能力就没法送公主归宁，不如找那个人帮忙，说句实话。”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谭华，又看了看自己，道“我们毕竟年轻，玩不过那些经年的老狐狸，也需要一位年长有资历的老头给咱们坐镇。而且咱们手里这点权也实在不够看，有他帮忙局面就大不一样了，你们说呢”
钟将军一番话入情入理，到让萧寰和谭华刮目相看。谭华笑着拍他的肩膀道“没想到啊！你小子还有这见地”
“你别当我是傻子，行不行”钟将军嫌弃的拍走谭华的手。
萧寰也沉吟道“我看可行，咱们本就有找他的打算，如今也有足够的资格见他了”
谭华忙道“你打算何时见他。”
萧寰沉声道“宜早不宜迟”
三人对视一眼，确实如此。那些人只是明面上尊重萧寰，如果拖的时间过长，说不准他们就绕过萧寰行事了。
自灿灿降生后，公主府就没有停过欢声笑语。此时裕昌正抱着灿灿吃饭，灿灿已经七个月，到了可以吃各种菜泥，米粥的年纪。她最喜欢吃肉沫蒸蛋，黄白的蛋羹口感嫩滑，细细的肉沫鲜香，入口即化，只要上桌一定吃个精光。
裕昌一勺一勺的喂给灿灿吃，时不时还给她喂几勺菜泥。灿灿不爱吃菜，嫌弃没味道，每当这个时候，裕昌就会板下脸，道“要长高高，不吃不长高”
灿灿看的懂裕昌的脸色，所以不敢在拒绝，只能乖乖吃饭。只是她眼睛一闭，嘴巴大张的样子，活像裕昌再给她喂什么毒药一样。看的众人笑得不行。
只见一人悄悄来到阿素身边，朝她低语了几句。阿素神色一凛，急忙示意阿奴上前照顾裕昌她们，而自己悄声退出。
不多时阿素便步履沉重的走进屋内，裕昌自然注意到了阿素的去而复返，只是没有说话。等到灿灿吃完饭，她才把灿灿交给阿奴，柔声道“带灿灿休息一会，再午睡。”
“是，公主”阿奴抱着灿灿离开。
裕昌这才示意阿素上前。阿素轻声道“今日王爷召诸臣议事，据说是不欢而散”
裕昌手上动作不过一顿，随即便继续夹菜吃饭。
阿素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焦灼，“公主，他们不肯放您回去，还说要行百越旧俗，父死子继。”她心中愤懑难平，这等屈辱之事，也就这些蛮族做的出来。女子守寡归家本就是寻常事，为何不许。还用这样方式侮辱人。
屋子里的气氛霎时静默下来，最终裕昌放下筷子，淡淡道“说句实话，这么做只是对我没好处罢了，对陛下对南越都是有好处的。”
“公主”阿素听了这话，几乎要落下泪来。裕昌见她如此，忙拉了她的手坐下，一面用手帕给她拭泪，一面含笑道“我来这里的作用就是稳定朝廷和百越之间的关系，如今南越王先去，我生的又是女儿。对陛下来说价值自然是降低了，而南越看中我的嫁妆和影响力，所以不愿意放我离去。又不想这座大山永远压在头顶，自然就要想办法解决我。这个办法多好啊！不费吹灰之力。”
裕昌虽含笑意，但内里苦涩难言。所有人都得利，唯独她是被称量的棋子。有时她也庆幸自己还有资格做棋子，不然就是任人践踏的命。
“那王爷不会帮我们了。”阿素忍了泪，愤声道“当年请我们帮忙的时候，什么都好说，如今掌权了又是另一套说辞吗？”
裕昌捏捏她的脸颊，沉声道“当年之事我与他都得利，无谓说谁帮谁。而且萧寰要是真掌权了，那他也不用一天天议事，直接把我送回去不就行了。”
阿素撇撇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裕昌没有说错。萧寰的上位并不是依靠政权，而是先南越王本身不做人，惹的天怒人怨，他顺势上位。至于阮侧妃那方的支持者除阮氏一族外，其他人并未伤筋动骨。所谓的清除反对者，不过是清除那些死硬派，墙头草和中立派都在帮着萧寰解决了那些人，然后趁机瓜分了那些人的势力。所以萧寰的权利并未得到扩大，只是从一个势力一般的世子，转变成一个势力一般的南越王而已。
阿素叹了一声，“照这么说，岂非毫无回家的可能。”
裕昌垂下眼帘，沉默许久，终于她藏起眼底的那抹哀伤，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是……”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有人想利用此事，要我和萧寰闹翻倒是真的。”
阿素咬紧牙关，正色道“公主放心，我会守好公主府内外”
她心里也明白，萧寰既然是召集诸臣议事，这些事情就不可能轻易泄露，如今却被她探听到证明有人就等着她们去上门找萧寰麻烦，好火上浇油。因此她们更需谨言慎行，以免给裕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阿素再次向裕昌投去坚定而温柔的目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决心。裕昌见状，微笑回应，心中的忧虑与不安得以缓解。前方的路也许很难走，但有她们陪着也就不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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